现。
当晚,市政管网维护系统的后台日志里,弹出一条不起眼的记录:“C-17区-04号节点线路误标,触发自动校准程序。”系统试图将这条“错误”的黄线信息同步回它数据库里记载的“正确”的蓝线。
然而,由于新旧线径存在着那零点三毫米的微小差异,数据流在物理层面的握手协议始终无法完成。
在连续三次尝试失败后,校准程序自动终止,并在该节点旁边生成了一个新的标签:历史偏差,无需修复。
林工坐在调度室的电脑前,看着那行灰色的系统判定,眼神幽暗。
他知道,一个被精确计算过的错误,只要它足够微小、足够顽固,最终就会被庞大的系统本身,接纳为一段合法的、无需再被追问的遗产。
与此同时,远在乡下的王主任正提着菜篮,慢悠悠地路过菜市场。
两个正在择菜的老人闲聊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说也奇怪,这路修得真怪,去年还没这道坎儿呢。”
王主任闻声停下脚步,低头看去。
脚下平整的水泥路面上,确实多出了一道约三厘米高的接缝,像一道丑陋的疤痕,横贯了整条狭窄的巷口。
他缓缓蹲下,粗糙的手指抚过那道接缝的边缘。
触感冰冷而锐利,边缘切割得异常整齐,完全不像是自然破损或劣质施工的结果,倒像是在浇筑时被某种模具刻意预留出来的。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
一种被遗忘的熟悉感爬上心头。
他匆匆赶回家,在堆满杂物的储藏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十几年前的一份老城区改造规划图。
他将布满灰尘的图纸在桌上展开,用放大镜仔细寻找,果然,就在那个巷口的位置,标注着一个早已被废弃的地下排水阀井。
它的工程编号,在图纸的角落里,用褪色的红墨水写着:T097。
王主任枯坐良久。
第二天清晨,他取来孙子画画用的彩色粉笔,回到那道水泥坎旁。
他没有试图去破坏它,只是在院门口的空地上,用粉笔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方框,在里面写上四个大字:禁止覆盖。
然而次日他再去看时,地上的粉笔痕迹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而巷口那道碍眼的水泥坎,也诡异地消失了,路面恢复了最初的平整,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王主任站在原地,没有再拿起粉笔。
从那天起,他只是每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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