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维修班组调到了城南的一处旧工业区。
挖机轰鸣着掘开沥青和泥土,暴露出的,是几十年前铺设的老旧管道。
在清理塌陷坑洞时,一名年轻的学徒铁锹一碰,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他拨开烂泥,发现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铸铁铭牌。
“林工,快看,这儿有块老牌子!”学徒兴奋地喊道。
林工走过去,目光只扫了一眼,瞳孔便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铭牌上的大部分字迹已被腐蚀得无法辨认,但那两个标志性的字符,一个“C”,一个“7”,依然顽固地残留在铁锈之间。
学徒觉得这东西很有历史感,擦了擦泥就想揣进兜里当个纪念。
“放下。”林工的声音突然响起,不重,但带着一股寒意。
学徒愣住了。
林工没有解释,只是从工具车上拎过一袋生石灰,递给他一柄铁铲:“老编号,早就废了,没什么用。盖住就行。”
学徒不敢多问,接过铲子,将白色的石灰粉末均匀地覆盖在铭牌之上,石灰遇水,发出“滋滋”的声响,升起一片微弱的白雾。
待到铭牌被完全掩埋,林工又从自己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密封袋,抓出一把灰色的蜡粒混合物,撒在了石灰上。
那成分,与他当年用来填补C7井盖刻痕的物质,别无二致。
回程的工程车上,学徒还在小声跟同伴嘀咕:“真是奇怪,现在连块废铁都不让留个记号了。”
林工靠在颠簸的车窗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些熟悉的建筑、路口、桥梁,在他眼中都化作了沉默的坐标。
他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那个年轻人的疑惑:“有些东西,越干净,越安全。”
连绵的梅雨季终于结束,城市迎来了久违的晴日。
按照惯例,林工最后一次亲自巡查安宁巷的地下泵站。
这里已经彻底完成了自动化改造,成为了他辖区内一个无需过多关注的普通节点。
他循着梯子下到潮湿的地下空间,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臭氧的混合气味。
控制面板背面的那个用红色蜡笔画下的、封堵着“无”字的圆圈,依然被透明的防水封胶牢牢固定着,完好无损。
系统运行平稳,各项数据都在绿色安全区间内浮动。
他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取出一面小小的随身检修镜,伸进检修口,调整角度,照向内壁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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