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面孔的大人。
王主任把这些画都收了来,用图钉细细地钉在自己小屋的整面墙上,取名为“未完成的答案展”。
一日午后,一个梳着羊角辫、戴着红帽子的小女孩被奶奶领着路过,她指着墙上一幅画着一个医生模样的成年人正俯身查看什么的涂鸦,大声说:“奶奶看,这个人没戴手套,但他看得更清楚。”
王主任正在擦拭黑板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转过头,顺着女孩的手指看去。
那幅画里,确实只有那个中心人物没有画上手套。
或许是孩子的疏忽,或许是别的什么。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手里攥着粉笔,久久没有言语。
林工在整理一个积满灰尘的旧工具箱时,翻出了半截被削得很短的铅笔。
那是很久以前,沈默在泵站的图纸上演算数据时,随手丢下的。
他本想将这截没用的笔头扔掉,却无意中瞥见,在被手指磨得光滑的笔杆内侧,用针尖刻着一行几乎无法辨认的小字。
“你看不见的,才是最危险的。”
是沈默的字迹,冷静、锋利,像手术刀的刀尖。
林工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他从旁边拿起一支给管道做标记的红色蜡笔,在那行字的下方,用一种截然不同的、粗犷而坚定的笔迹,补上了一句。
“所以我才要一直看。”
他没有私藏这支铅笔,而是将它端端正正地插在了泵站值班室那个最显眼的笔筒里,和一堆崭新的圆珠笔待在一起。
后来,这成了所有新入职维修工交接工作时,必须确认的第一件物品。
当晚,林工在自己那本磨破了封皮的维修手册扉页上,郑重写道:“我不再寻找那个‘说过话的人’了。因为我已经成了那个愿意说话的人。”
窗外,月光均匀地洒在绵延的铁轨上,像一条沉默的、未被命名的道路,伸向无尽的远方。
沈默最终步行至国境线附近的一座早已废弃的无人哨所。
他将背包里所有的笔记、草稿、地图和数据残片尽数取出,堆在水泥地上,划燃了火柴。
橘红色的火焰升腾而起,贪婪地舔舐着那些曾代表着最高理性和逻辑的纸张,将它们化为卷曲的黑灰。
火光映着他平静无波的脸。他最后一次回望城市的方向。
而门,从来就不该被上锁。
他等待火焰彻底熄灭,确认所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