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写:“我梦见我们所有人,手拉着手,一起跳进了那口井里,水很暖和。”也有人写下更久远的记忆碎片:“小时候听爸爸说过,那天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提那个名字了。”
三天时间,王主任收到了三百一十四份手稿。
在整理归档时,他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细节。
凡是内容里提及“名字”二字的条目,无论上下文如何,那张纸的边缘都呈现出一种极细微的焦黄色,仿佛被看不见的高温瞬间烘烤过。
他取过一张提及“名字”的手稿,用放大镜仔细观察。
那灼痕并非来自外部,而是由内而外,像是文字本身在发烧。
王主任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立刻下令,停止所有手稿的誊抄工作,并将所有原始稿件装入一个厚实的军用金属盒中,用铅条密封。
他终于切身体会到沈默为何从始至终都像一个影子,从不留名,也从不让别人记住他的全名。
命名,就是一种召唤。
是一种赋予坐标、锁定目标的仪式。
他们害怕的,从来不是那个存在本身,而是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它的名字。
远在数百公里外的深山里,沈默正对着一小片篝火,擦拭着***术刀。
一个本地山民帮他捎来了来自城里图书馆管理员的包裹,是一个小小的黑陶罐。
沈默打开陶罐,里面没有信,只有一张用蜡纸包裹的微型胶片。
他在简陋的帐篷里搭起自制的显影装置,昏暗的红光下,胶片上的图像缓缓浮现。
那是他许多年前在法医中心拍摄的一组照片——东区深井附近冷却池底部的沉积物切片在电子显微镜下的图像。
图像边缘的空白处,被人用一种极细的笔迹,补上了一行字。
“你说它是铅,我说它是泪。”
是林工的字。潦草,却力透纸背。
沈默盯着那行字,良久没有动。
科学分析出的铅、硫化合物超标,在林工的眼中,是无数被压抑、被遗忘的悲伤的结晶。
理性与感性,在这一刻,通过一张小小的胶片达成了和解。
他沉默地走出帐篷,从行囊最深处取出了他仅存的最后一份关键物证——当年那口深井“残响”初次爆发时的原始频谱分析数据。
他没有将其付之一炬,而是找到一块扁平的青石板,用手术刀的刀尖,将那串复杂的数据以摩尔斯电码的形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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