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度室因线路故障,漏播了第三批次家属楼的紧急撤离通知。时任值班员周志明,在烧毁当日值班记录前,喝了半瓶二锅头。”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广场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愕然地望向她这辆毫不起眼的小车。
一位拄着拐杖、满脸皱纹的老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晚萤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我爸……我爸就是第三批家属楼的……他们说,他是睡着了没听到广播……”
苏晚萤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取出随身笔记本,在空白页上记下了“周志明”三个字,以及那个精确到天的日期。
然后,她重新发动汽车,汇入车流,悄然离去。
这是裁决。
她的喉咙,她的嘴,已经成了执念法庭的宣判席。
当晚,苏晚萤将那本不断增厚的《亡者听证录》副本与灰色石板并置在案头,试图从这些案例中,归纳总结出一套可复制、可预测的“残响仲裁标准流程”。
就在她沉思之际,一旁那柄紫檀木尺,竟无风自动,在桌面上微微滑动了一下。
尺身上雕刻的细密年轮,泛起一层幽幽的微光。
光芒映照在墙壁上,那片由阳光投影出的影文,不知何时已悄然浮现,并在最顶端,新增了一行她从未见过的、殷红如血的警告:
“法立则怨聚,权授必有偿。”
苏晚萤心头猛地一凛,立刻拿起手电,凑到镜子前,仔细检查自己的喉咙。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她只觉一股寒意从尾椎直冲头顶——那圈原本温润如玉、只存在于感知中的螺旋印记,此刻竟在她颈部的皮肤下,显现出数道极其细微的、肉眼可见的裂痕,仿佛一件长期承受巨大压力的精密瓷器,即将崩碎。
她迅速打开电脑,调出连接着睡眠监测手环的健康数据后台。
曲线图显示,最近三个夜晚,每一次她主持完“会议”后,进入深度睡眠阶段时,都会出现一次短暂的、原因不明的窒息波形。
第一次,持续三秒。第二次,七秒。昨夜,已长达十五秒。
她终于警觉:规则的建立,的确平息了亡者们无序的混乱。
但这份秩序本身,就像一座新开的法庭,吸引了更庞大、更系统、甚至更古老的残响集群,前来排队“立案”。
而她的身体,这个脆弱的碳基“立法机构”,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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