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像一张不断扩张的血管网络,迅速爬满她的手背。
在网络的末端,所有红线汇聚,凝成一个模糊的符号——那形状,酷似一片紧紧闭合的眼睑。
她立刻认出,这正是沈默在那本焦黑手册上,用指骨强行压制出的“拒绝回应”印记。
那个仅仅存在于信息层面的符号,竟已通过某种未知的途径,从概念反向植入到了她的血肉之中。
她没有再尝试用银粉去封印。
徒劳的压制只会换来更猛烈的反扑。
她眼神一凛,猛地撕开作战服的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
下一秒,她竟将口袋里那支作为备用导体的银漆笔,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刺入了自己脉搏剧烈跳动的地方!
笔尖穿透皮肤,剧痛如电流般炸开,让她眼前瞬间发黑。
但就在这不到三秒的极致痛苦中,她以金属导体为代价,构建起一个临时的信号屏蔽层,换来了一瞥世界的“真实”。
视野中,空气不再空洞,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细密红线从城市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百川归海,其终点,正是她脚下这座电报局的地基。
她终于看懂了。
这不是一场针对个体的追杀,这是一次冷酷无情的“编织”。
那个藏在暗处的系统,正将她、沈默、阿彩、甚至还有小舟,像不同颜色的丝线一样,一根根缝进同一张巨大的传声网络里。
它们要织成的,是新一代的“集体喉舌”。
而在地底深处的机房内,阿彩瘫倒在冰冷的传真机前。
她皮肤下的文字脉络已经彻底失控,蔓延至她的眼球。
她的虹膜不再是琥珀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印刷体排版软件般的精密网格。
她无法再写字,声带早已被锁死,但她的指尖,还在以一种超越了肌肉控制的神经反射,执拗地抽搐着,敲击着布满灰尘的水泥地面。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她回忆起童年时母亲哼唱给她听的摩尔斯盲文歌谣。
那是她学会的第一个秘密。
她调动起最后一丝可控的神经信号,用指甲的节律,在死寂的机房中,叩击出无声的旋律。
“咚…咚咚…咚…”
“……S……M……别……信……你……的……手……”
每敲击一下,她脑海中就有一段鲜活的记忆化为灰烬。
母亲的笑脸、童年的歌谣、第一次见到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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