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护卫们皆欣喜若狂。
“杜太尉按计划赶到,恭喜殿下,大事已成!”
“请殿下稍后移步,亲迎杜太尉!”
浑身僵硬的刘承慢慢地起身,看着眼前的暗室门,门外是巨大的书架,书房外是巨大的炼狱。
宫苑中,激烈的厮杀已变成流血的对峙,双方皆死伤过半、体力耗尽,此时太子一方占据正殿宫室外的位置,刘岐一方占下一条长廊,到处是断折的兵刃与断折的人。
太子一方未再急着发起攻势,一来被对方汹涌不退的战气杀意所震慑,二来他们心有底气与算计,负伤力竭之下谁也不愿在援兵抵达前枉送性命,人死了,可就什么功劳好处都捞不到了。
直到闻听声势浩大的马蹄声靠近,这些疲惫戒备的人霎时间目露兴奋,眼中灼灼凶光紧盯那流血的长廊——来了!再难啃的骨头很快也要被碾碎了!
而几乎是同一刻,侧方一座阁楼二层处,有人主动现身,却是皇帝。
皇帝身边仅剩的四名禁军皆是军中出身,是为高手中的高手,他们护着皇帝藏躲在一间狭小阁室中,此刻听闻马蹄声以及下方太子一党的反应,四人亦皆面露绝望之色,其中一人跪地流泪请罪:“谢真万死!”
当时是他第一时间向陛下传去太子负伤断手的消息,竟使天子中此计!
其余三人也跪地请罪,高密王亦无助地哀哭瘫坐下去。
“谢真,蓟湖……”皇帝却逐一点过那四名禁军的名,道:“听朕令。”
身上浴血的四人立即应声叉手。
“别再管朕,尔等尽全力护送刘岐离开。”
皇帝声音沉重坚决,四人大惊失色,只见皇帝走向围栏处,一手持灯,一手攥着染血的白色绢布。
四人立即起身围护,或端弩威慑下方那些太子党残兵,而皇帝沉声道:“朕承天命,御极天下,今日却遭朕之储君算计,身陷死局中!——皇六子刘岐以身救驾,仁孝勇毅,朕今即立下血书明诏,以朕之血加朕之印,废黜刘承皇太子之位,改立刘岐为储!倘朕身死,即传位于彼,克承大统!”
天子之威,纵值死局之下,竟也使人无法忽视,下方太子一党诸人未及回神,即听那道由上至下的声音接着道:
“太子无德,弑父而构陷亲弟,事后又岂能容许见证他丑行之人活命?!——今传朕令,有此血诏,亦有高密王刘义为证,凡护储君刘岐杀出者,一概不论前过,皆可封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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