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泽凶恶目光逼视之下,被薅住发髻的侍女脸发白唇发青,眼泪直冒,一时颤颤不得言语。
审视着眼前卑弱蝼蚁,芮泽稍放轻了手上力气,声音仍沉,好歹怒气消了些:“你当也知晓,娘娘太过仁善,缺乏主见,不免有做胡涂事的时候,一不小心便会有遭人利用的可能……”
“做下人的,与主人一损俱损,替主人多加上心提防、避免祸患发生,才叫忠心护主。”
“既不是勾结外人,而是自家事,你且如实道出,本侯倒也不是不能酌情宽宥——”
侍女颤颤点头,连忙道:“奴近日便想过的……若有机会,只该禀明侯爷和殿下!”
今日若换做其他人将她逼问,她定不会轻易出卖娘娘,然而正如侯爷所言,此事是自家事,侯爷总归是自家人,不会也不能借此事来为难娘娘……她这么做,便不为背叛娘娘,而是为了娘娘好,毕竟再这样下去,接下来的麻烦只怕也不是娘娘所能够控制的了!
随着芮泽撒开手,提心吊胆多日的侍女再无犹豫保留,俯身叩首,哭泣开口。
马车外数层护卫围护,戒备闲杂人等窥听。
马车内随着侍女哭诉,一桩始料未及的秘事就此揭露。
芮泽脸色阴沉寂静。
原以为或要顺手揪出一个生出了异心的椒房殿叛徒,却不料这叛徒不是下人,而正是椒房殿之主……他那空有美丽皮囊,却从来分不清何为真正轻重、对待真正大事总是心不在焉的愚蠢妹妹!
做下这样蠢事,瞒了他这样久!
芮泽猛然抬脚踹翻车内案几,伴着如雷般的响动,碗盏碎裂茶水泼溅,侍女发抖惊哭,车外雀鸟惊散。
怒气烧腾间,芮泽恨不能即刻入宫质问,然而待看罢眼前侍女颤抖捧出的信帛,他沉默半晌,略微掀起厚重眼皮,看着仍在低泣的侍女,缓声道:“将脸收拾干净,莫要让人看出什么来。”
车马很快重新驶动,离开寂静死巷。
被惊飞的雀鸟同马车背道而去,最终在神祠屋顶上停落,试图在此觅食。
神祠中,巫者正提前演练半月后的秋狩祭山傩舞,祭器也在清点擦拭,所需牺牲与贡果糕点亦需提前拟定。
青坞手捧有关贡物的文书,穿过长廊,正要去求见太祝。
酎金大祭结束后,青坞即被任命为掌管祭祀器物供奉的均官丞,正是先前刘岐的提议。
因六安国的处置由明转暗,在皇帝授意下,朝廷对祥枝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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