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红耳赤,强作镇定道:“这却是我们的家事……不便劳烦严郎官费心过问。”
继而小声道:“寒舍仅有粗茶淡饭,便不邀严郎官入家中了。”
为保证礼节,只好又道:“这筐柿便当作谢礼,严郎官带去罢……”
言毕匆匆施一礼,提裙快步跑回家去。
看着那青鸟般飞走的背影,严初背着满满当当一筐柿子站在原地,失笑一声低低叹气:“早早便察觉并提防我的心思……还说你我不是知音吗?”
夕阳金黄,将悬挂在树上的柿子照映出晶莹剔透颜色。
“啪嗒——”
一声轻响,无人采摘的熟柿从枝头掉落,在庭院青砖上摔得破裂流淌。
从外面回来的凌从南经过那摔破的残柿,走进书房,在灯下将袖中帛信展开。
入目无有署名,仍是熟悉的代写字迹,内容仍是劝他尽快离京,不要以身犯险,又道如今局势特殊,许多事她亦不能左右,关于他的提议,她实在不好决断……而许多话不便在信帛上泄露,务需当面商议,因此她定下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凌从南看着那处地点——城外西王母庙。
信尾处又谨慎叮嘱——必要独身前来,不可惊动任何人。
凌从南心绪繁杂。
她向来胆小谨慎,愿意与他见面,可见当真焦灼忧切,多半仍要劝他离开长安。
这是他与她之间的秘密,他曾答应过她不会说出这份过往也不会再回长安,可他的想法日渐改变,如此局势下,也实在不愿再欺瞒思退,以免酿成什么隐患。
待见到她,只能请求她体谅允准。
而当下双方立场如此对立,芮家曾多次对思退下杀手……却不知究竟要如何平衡这份错位的恩义心意。
凌从南将信帛焚烧,心绪矛盾茫然。
无论如何,是该见一面,或许一切要等见面之后才能有所决定。
随着返回长安,心志受损而淡泊者重新卷入局势情感的双重漩涡,身心俱乱,彻夜未眠。
隔日,长安城阴云密布,未见朝阳。
凌从南身穿道袍,戴上垂纱斗笠,自别院后门而出。
阴天风大,枯叶尘土乱飞,多见佩戴斗笠者,如此装扮的凌从南很快淹没于人群中。
天色有落雨之忧,秋雨凉寒打在身上易诱发风寒,城外西王母庙今日的香客不比往日繁多。
几辆马车在西王母庙外停住,少微率先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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