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方的鲁侯已然醉得不轻,口中却叹起气来,对着申屠夫人惆怅地说:“……再赐下侯府一座,愈发家大业大,再想施展那整个搬挪的计策,便是难上加难啊……夫人,你说这计谋还能不能……”
离得近些的冯珠忽然笑着喊声:“阿父!”
她撑着几案起身,来到父亲身侧跪坐:“阿父这酒,眼见吃得差不多了……”
说话间,又斟一满盏,双手捧去:“就再饮最后此盏吧。”
见女儿满脸孝顺,鲁侯笑哈哈点头,接过一饮而尽,而后便眼皮发沉,口齿不清,彻底醉倒,靠于凭几里。
“将阿父扶回去歇息。”冯珠顺畅地交待下人,心底清静地舒一口气。
随着鲁侯离席,宴席也近尾声。
宴散后,冯珠移步厅旁的暖阁,姜负为她看诊。
姜负看得很细致,从脉象到伤残处,一一细诊询问。
“女公子身上的骨伤皆时隔太久,且受伤后未曾得到任何医治休养,又一直处于寒冻阴冷之地……”
姜负温声说着,带些歉意:“陈旧骨伤若想治愈,已是不能。在下所能给予的调养之道只在于平息疼痛,蕴养气血,强健体魄,固心志,安神明。”
站在屏风旁的少微闻言看向阿母的腿。
少微从姜负处学到不少医术,也特意翻读过许多相关医书,心中亦大致明晓,陈旧骨伤残缺同中毒顽疾之类截然不同……可此时听见姜负断言,还是难掩失落。
“多谢女君。”
冯珠先与姜负道谢,而后便看向女儿,含笑道:“晴娘,不难过,能够止息疼痛、安神明醒,已是再好不过的事。阿母又并非不能走路,只是比常人更容易累些……我观姜女君所乘推行车具十分精巧实用,若能也予我一乘,疲累时可安坐而行,岂非再无不便之处?”
少微立刻点头:“回头便让墨狸造来!”
又提议道:“到时在车背上,雕一大丛芍药。”
冯珠先是笑,再又后知后觉,怔怔间,眼里冒出一点泪光。
晴娘知晓她爱芍药,必是曾来她的居院悄悄探访。
申屠夫人喟叹一声,另含笑提议:“雕且雕了,便再多雕一头猛虎,用以辟邪镇车。”
姜负点头:“那便可雕作一幅猛兽献芍图。”
少微一时压力倍增,她并不擅画,猛兽献芍何其复杂何其令人头大,全不知怎么画才好。
但见大家说笑起来,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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