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思啊!”户部一位侍郎也出列,语气看似委婉,实则尖锐,“皇后娘娘心系百姓,其情可悯。然则治国非儿戏,政令出自朝堂,方为正统。设立‘凤阁’,权责如何与六部划分?若生龃龉,听谁的?且任用女官,闻所未闻!女子之见,多囿于内闱,岂能胜任国事?恐徒增纷扰,于事无补!”
反对之声,如潮水般涌来,几乎是一边倒。引经据典者有之,痛心疾首者有之,危言耸听者有之。矛头直指毛草灵“干政”的本质,并上升到动摇国本、违背祖制、败坏纲常的高度。一些原本对皇后新政抱有同情或好感的官员,在此等声势下,也不敢轻易发声。
赫连灼端坐龙椅,面无表情地听着,冕旒后的目光深邃难测。
就在反对声浪达到顶峰时,一个清朗而沉稳的声音响起:
“臣,有不同之见。”
众人循声望去,出列的竟是中书令裴文远。裴文远年近五旬,是三朝老臣,学识渊博,处事公允,在朝中素有清望。他并非毛草灵的积极支持者,但也从未公开反对过皇后的政策。此刻他站出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裴文远手持玉笏,不疾不徐道:“陛下,诸位同僚。皇后奏疏,臣亦细读。其所请立‘凤阁’,专司教化、妇工、医药、慈善等事,并非直接干预军国大政、官吏任免、赋税刑狱。细察其职司,教化可淳风俗,妇工可实仓廪,医药可活人命,慈善可聚民心。此皆佐治之良策,亦是历代贤后淑妃曾躬行或倡导之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满脸不忿的同僚:“皇后之意,是将这些散落、偶发之善举,予以规范、整合、提升,使其成为国家常制,惠及更广。且奏疏明言,凤阁重大决策,需与相关部寺协商,并最终报请陛下圣裁。可见皇后深明‘权出于上’之理,并无僭越之心。”
“至于任用女官,”裴文远继续道,“古有‘女史’‘内宰’之职,掌王后礼职,以诏后治内政。皇后请设女官,专司妇人、幼童相关事务,以妇人治妇事,以母亲体童情,或能收事半功倍之效,亦未可知。且选拔必有章程,考核必有法度,岂会任人唯亲、滥竽充数?”
他最后面向赫连灼,躬身道:“陛下,治国之道,在因时制宜,不拘泥古。皇后所奏诸事,确于国于民有利。若因其为女子所提,便一概斥为‘干政’‘祸害国家’,恐有因噎废食之嫌,亦寒了皇后为国为民之心。臣以为,可令有司详议‘凤阁’具体章程、权责界限、人选考选之法,务求稳妥,再行定夺。如此,既全皇后辅政之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