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保这番话,说的端得是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利害,又给了小厮台阶让他们隔了一层玳安,即便是老爷不帮,也避免俩人受罚。
两个小厮被来保训斥得冷汗涔涔,哪里还敢有半分推脱?两人慌忙躬身应道:“是!是!小的们糊涂!这就去通报!”
来保见事情已安排下去,便不再理会,对脚下依旧瘫着的韩道国淡淡道:“是福是祸,且看造化。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不再看他,整了整衣袍,径自出门办老爷交代的事去了。
韩道国如同虚脱一般瘫在冰冷的石阶下,额头鲜血混着泪水汗水流下,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只能死死盯着那扇象征着生死的黑漆大门,心中绝望地祈祷着西门大官人能发下那一线慈悲…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世纪般漫长,那扇小角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去通禀的小厮走了出来:“算你狗运!大官人开恩,肯见你了!进去后在仪门外头候着!”
“记着,低头看地,眼珠子别乱瞟!冲撞了贵人,仔细你的皮!”小厮骂骂咧咧,踢了韩道国一脚,“还不快进去!”
韩道国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钻过角门。
进了府内,更是大气不敢出,垂着头,弓着腰,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破鞋的鞋尖,跟着引路的小厮,在雕梁画栋、花木扶疏的庭院中穿行。
那富贵逼人的景象,只让他这穷汉愈发自惭形秽,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秋叶。
终于被引至一处轩敞华丽的厅堂外,隔着珠帘,隐约可见里面人影绰绰,笑语喧哗,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
一股浓烈的脂粉香和不知名的熏香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韩道国被勒令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等候,头几乎要埋进膝盖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西门大官人正歪在一张铺着锦绣坐褥的醉翁椅上,金莲儿三个可人儿捶腿的捶腿,按肩的按肩膀。
小厮小心翼翼捧着韩道国那份帖子:“禀大官人,生药铺伙计韩道国带到,跪在门外,这是他递的帖子。”
大官人接了过来展开一看,一目十行:“既然是铺子里的伙计,便榜上一帮吧。玳安,你持我的名帖,去县衙走一趟,跟李县尊说一声,那妇人王六儿,就说是我铺子里伙计的家眷,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怕是受人胁迫或是有甚误会,请李大人看着办,把人放出来就完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随即,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至于那个什么…韩二?留在衙门给个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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