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不太了解这个外国老头的身份地位,魏明跟她解释“相当于美国戏剧界的曹禺先生”,她就懂了,这是大佬。
完成了《推销员之死》的汉化导演工作后,阿瑟·米勒还得回纽约,这个航班是燕京→魔都→旧金山→纽约的。
虽然米勒已经很多年没有佳作产出了,但黄金时期创作的几部话剧就足够他吃一辈子,现在有家纽约电影公司想要翻拍《推销员之死》,而且敲定了达斯汀·霍夫曼担任主演,他得回去修改剧本了。
“原来我们是同一航班!”阿瑟·米勒晃了晃自己的登机牌,“太好了,这一路不会无聊了。”
可能是魏明为国争光的缘故吧,这次他申请到了一等舱,相当于头等舱,肯定不如后世那么奢华,但座椅更宽松,扶手可调节,空姐的服务也更加周到一些。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航班,一等舱对于魏明这样的享乐主义者确实是最想获得的奖励。
这种一等舱就跟火车上的软卧一样,有钱也买不到,除非是到了一定级别或者外国友人。
上了飞机,魏明魏红和阿瑟·米勒的座位没在一起,不过他们旁边座位上是个美国背包客,而且听说过阿瑟·米勒的大名,于是被米勒用一本签名版《推销员之死》换下了座位。
这样三个人挨的近一些,不过魏明还没怎么跟米勒说话,魏红就开始拿老头练口语了。
“阿瑟,请坐。”
然后魏红就开始问米勒的作品讲的什么,米勒自然举出了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在大萧条时期写的《推销员之死》。
魏明也认真在听,听他这个原作者对自己作品的理解。
其实魏明觉得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可能不太能理解推销员为什么求死,如果再过四十年,在经济下行时期拖家带口有房贷的中年男人可能更容易感同身受。
往小了说,这部话剧讲的是一个小人物的悲剧。
在奔波了30年之后,随着年老体衰,业绩下滑,赚钱能力直线下降,且还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及房贷需要还,男主角威利最终决定用自杀骗保的方式榨干自己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往大了说,它通过一个普通推销员生命的最后24小时,展现了一个时代的精神困境。
威利的悲剧在于他以为自己前半生的成功其实很大程度是时代的红利,在于他太想成功,自己没做到,就把所有希望压在了两个儿子身上,在于人必须要学会跟自己和解,否则不断的拧巴很容易走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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