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有空暇设好机枪、开枪反击;她只能继续趴伏着,狠狠一踩油门,试图先逃出后车的射击范畴。
那辆黑蓝相间的车——配色好像很熟悉,然而它只是远远坠在麦明河眼角里,她看不清楚——也同样加速赶上来,与麦明河的车并肩而行,司机从车内对准驾驶座,砰砰又连放了好几枪。
幸亏麦明河一直矮腰伏身,子弹从她头上呼啸而过,从另一侧车窗里扑了出去,又炸开一片飞亮溅银。
这不是动作片里常见的飞车枪战镜头吗?
这都能体验一下,人生最后十九小时可真不算白过了啊?
麦明河心中又疑惑、又愤怒,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但眼下再不回击不行了;她好不容易才把机枪架在窗口上,一边猫腰开车,一边奇迹一样反击了好几枪——自然没一枪打得中。
追击她的车立刻放缓速度,重新落到后方。
是没预料到她车上有轻型机枪吧?没想到,她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麦明河不敢直起身,但也不敢不看路,她探头一扫前方马路时,登时浑身汗毛一乍。
怎么回事?
尽管什么都没想明白,麦明河却依然急急将刹车踩到了底——雨天路滑,汽车依然不受控制地向前滑行了好一阵,才在刺耳声响里终于停住了。
……只要再往前滑一点,就滑进左边岔路口了。
一个刚才明明不存在的岔路口。
她一直开在一条宽阔马路上,一边是建筑楼群,一边是海森河。
然而如今麦明河眼前却多出了一左一右两个岔路口;三条一模一样的漆黑马路,遥遥伸向一模一样的城市远方。
就连天空里,也挤上了三个倒扣下来的巢穴。简直像是一张图画印了三份,又拼接在了一起。
这必然是巢穴手笔,可是——
等等,后面那辆车——
麦明河急忙一转头,却发现后方汽车竟然不缓不停,仿佛要玉石俱焚一样,笔直朝她冲了上来——再打方向盘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她眼看着那一片强烈白光急遽扑近,如同一场洪水,彻底侵吞了麦明河的视野。
……心脏跳得好像要炸开了,肾上腺素冲得她脑子嗡嗡作响;嘴里发干发苦,浑身都是黏腻冷汗。
然而能感觉到这一切生理变化,自然只能说明一点。
麦明河没有死。
事实上,她不仅没有死,她甚至还好好地坐着,浑身上下哪儿都没有磕着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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