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他以气声说,“一路……一路杀进来的。卡特下半辈子,只能做个残废了……”
府汉脸色一下子煞白,马上抬头看了看门口。
“你是来救爸爸的?好孩子,但你不该冒这么大险。”他盯着门口,匆匆地说:“你能站起来吗?咱们赶紧走,一直有人监视着这个房间,就算你把外面的人都杀了,一会儿也会新来支援的人手——”
府太蓝慢慢摇了摇头。“出不去了。”
府汉一愣。“什么意思?”
“我用了一个伪像……暂时把他们拦在走廊里,才终于能进入这个房间。”
府太蓝抬起头,看着父亲说:“但那个伪像马上就要过期了……它一消失,堵在外面的十几个猎人与巢穴生物,都会涌进来。卡特说……他不在乎别的,就是要你我死于今日。”
府汉半张着嘴,有一瞬间,竟让府太蓝觉得,他好像想要跑回单人床上,把头蒙进被子里,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知道府太蓝很擅长谎言,但那只是一种模糊的、背景式的“认知”;府汉从来都分不清,府太蓝什么时候在说谎。
当然,府太蓝也不常对他说谎——主要是没有必要。
“那、那怎么办?”府汉嘴唇微微颤抖起来,“我们怎么逃?你也看见了,这儿连个窗户都没有……”
府太蓝打量着父亲。
卡特不至于在吃喝穿用上刻薄府汉,这一阵子不见,他甚至还稍稍胖了一圈。
人虽胖了,气色、状态却都憔悴难看,仿佛灵魂被人反复揉搓,折断了肌理,余痛不散,不敢见光——仿佛有另一个府汉,正紧捂着眼睛,蜷缩着躲在一层层脂肪深处。
……不久之前,父亲仍意气风发。
那时他的儿子是最大猎人家派之一的主管,前途无量,他也跟着受尽礼遇——不,哪怕是在府太蓝变成猎人之前,府汉也从没有被消磨成这个样子。
以前爸爸总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常说他刚认识了什么大人物,即将谈成一笔大生意;等赚到钱了,他要把府太蓝想要的所有东西,都给买回来。
叫府太蓝吃惊的是,那一次,爸爸居然真的说准了好几个他想要的东西。
……卧室墙上挂着的那一辆山地车,不知道还在吗?以前应该多骑一骑的,自己却只把它挂在墙上。
“你说话呀,”府汉使劲摇晃了府太蓝几下,又像哀求,又像哄他:“我们怎么办?怎么逃?我们还剩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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