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强迫巫医们用假药冒充珍稀药材,高价卖给商队。我母亲不肯,他们就……”阿伊莎的声音哽咽了,“他们把我母亲绑在烈日下曝晒了三天,不给水。我去求他们,那个头目说,只要我母亲答应合作,就放了她。”
“她答应了吗?”
“没有。”阿伊莎抬起头,眼中燃烧着与年龄不符的恨意,“母亲说,巫医的良心比命重要。第四天中午,她死了。临死前,她看着我说:‘阿伊莎,记住,沙漠可以夺走你的水,但不能夺走你的根。我们的根,就是尊严。’”
花痴开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攥紧了。他想起了母亲菊英娥,那个在箭雨中回头的女人;想起了父亲花千手,那个至死都不肯低头的赌王。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可以被杀死,但永远不会被征服。
“你母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他轻声说。
“你母亲也是。”阿伊莎擦去眼泪,“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她一定也很了不起。”
花痴开笑了,这是七天来他第一次笑。火光映着他的脸,那些因仇恨而紧绷的线条,在这一刻柔和了许多。
夜深了。沙漠的星空璀璨得令人窒息,银河横贯天际,像是天神泼洒的碎钻。阿伊莎靠在墙角睡着了,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卷羊皮账册。花痴开却毫无睡意,毒性在体内肆虐,每一次心跳都像钝刀刮骨。
他掏出那两枚玉佩,在月光下细细端详。父亲的玉佩温润如脂,母亲的玉佩清透如水,合在一起,严丝合缝,背面刻着两行小字:
“千手揽月,菊影留香。
生死不弃,天地同长。”
这是父母定情的信物,也是他们爱情的誓言。花痴开摩挲着玉佩,忽然想起儿时的一个片段——那时他大概四五岁,父亲把他抱在膝上,母亲在一旁抚琴。父亲说:“痴儿,将来你若有了心爱之人,就把这玉佩分她一半。这世上最难得的,不是赢尽天下,而是得一人心,生死不离。”
当时他不懂,只是奶声奶气地问:“那爹爹赢过天下吗?”
父亲大笑:“爹爹赢过很多赌局,但最大的赌注,是娶了你娘。这一局,爹爹赢了一生。”
琴声如水流淌,母亲的侧影在烛光中温柔得像一场梦。
花痴开握紧玉佩,泪水无声滑落。十年了,他活在仇恨里,几乎忘记了父母除了是受害者,也曾是一对深爱彼此的夫妻,是会在月下对酌、在雪中漫步的普通人。
他要找到母亲,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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