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的冬天来得早。
十一月的天穹城,已经落了三天三夜的大雪。这座沙漠边缘奇迹般矗立的赌城,此刻被茫茫白雪覆盖,往日喧嚣的赌坊街寂静无声,只有巡夜的更夫偶尔敲响梆子。
城东最大的客栈“天客来”后院里,花痴开站在屋檐下,看着雪花一片片飘落。
他来到这座城已经七日。
七日来,他像普通赌客一样出入各大赌场,从最热闹的“千金笑”到最隐秘的“地龙窟”,每次只用小筹码试探,输赢都在可承受范围内。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年轻书生,想在赌场碰碰运气。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找一个人。
“屠万仞就在天穹城。”七天前,母亲菊英娥传来的密信上这样写着,“但你要小心,这座城本身就是个赌局——司马空虽死,他留下的网还在。”
花痴开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它在掌心慢慢融化。塞北的雪与江南不同,颗粒粗粝,带着沙漠边缘特有的干燥气息。
“少主,外面冷。”
身后传来阿蛮的声音。这个从南疆一路跟随他的壮汉,此刻披着厚厚的羊皮袄,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
花痴开接过茶碗,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小七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回信。”阿蛮压低声音,“但城里今天多了几个生面孔,在‘千金笑’转悠,不像普通赌客。”
花痴开啜了一口姜茶,辛辣的味道从喉咙一路暖到胃里。他知道阿蛮说的“生面孔”是什么人——天局的暗哨。司马空虽死,他掌控的那部分天局势力却未完全瓦解,如毒蛇般潜伏在暗处,等待反噬的机会。
而屠万仞,就是这条蛇的毒牙之一。
“明天该去‘铁骨楼’看看了。”花痴开说。
阿蛮皱眉:“少主,铁骨楼是屠万仞的地盘。咱们直接去,是不是...”
“等了七天,该露面的总会露面。”花痴开将空碗递还,“何况,我已经下了拜帖。”
阿蛮一愣:“何时的事?”
“三天前。”花痴开转身走进屋内,“以花千手之子的名义。”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塞北冬夜的寒意。桌上摊着一张天穹城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家赌场的位置、后台势力、主事人的信息。花痴开用朱笔在“铁骨楼”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屠万仞,父亲当年的副手之一。”花痴开的手指划过那个名字,“父亲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