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紧呢!”
“那我……也有贪墨之事……”
“哎呀,谁没有呢?朝堂上下,谁没有?”
“那我……也还有任人唯亲,打压异己,提拔庸才之事……”
“这……老儿不懂……”
“我还有欺瞒天子,祸乱朝纲……还有……”
“枢相功劳大啊……”
“我还下令军汉射杀同胞……”
“随天子南下过河,那不是天子催促吗?天子不那么催促,咱也用不着放箭去射杀百姓……”
“你倒是……你这厮……”童贯哑然,却又失笑:“你只管为我说好话……”
“嘿嘿……”老仆一笑,露出缺了一大堆的门牙。
“我还弃城而逃呢……”童贯一语唏嘘,书信写完一封,再拿纸,再写一封!
“那也是天子在逃……”
“其实,我心中,也想逃……”童贯低头在写,口中在说。
“那那……那也是因为天子要逃……昔日枢相,那可是打马上阵之人!”
“唉……”童贯长长叹息,只道:“这回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又要去打仗吗?那这回咱不逃了就是!”老仆随口答着,茶水喝得咕噜噜,着实是点心噎住了。
“不逃了?”童贯抬头来问。
老仆认真点头:“不逃,这回东京没有敌军了吧?难怪今日枢相在枢密院里看了那么久的军情,天子是让枢相往北边去领兵吧?那还逃什么?咱们都是上阵的好汉,再说,又不会让枢相再去冲杀,自有苏相公冲杀在前,还有无数军将悍勇,咱们只管去就是!”
“好,那就不逃了!种师道啊种师道,你真是好算计啊,你要全忠义,我就学学你吧……”童贯连连有叹。
老仆也问:“老种相公怎么了?他要逃啊?”
童贯停笔来笑:“他自以为算得高明,非要卖一个破绽来,教我如何是好?”
老仆自是一头雾水。
却看童贯再提笔,却又叹:“苏武啊苏武,昔日在京东见你,哪里会想到有今日……世间出雄才,若是无你,此番许已经家国沦丧了,想来我自真是国贼,却是有你,这江山这社稷……”
“啊?苏相公兵败了?”老仆大惊。
童贯摆摆手:“不是!”
“哦……那还好,只要不是兵败,那就无事,天大的事也算不得什么……”老仆拍着自己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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