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念诵着皇帝的尊号,他只觉得喉头干涩。
不仅如此,在各个贸易频繁的集镇,一间间“蒙学”也已开办。
学堂里,传出的是孩童们用生涩的汉语朗读的声音。
“天惟道,地惟德,皇惟恩……陛下圣明,爱民如子,蒙汉一家,永沐天恩……”
汉族的儒生教他们识字算术,藏地的喇嘛教他们诵经明理。
凡所教习之书卷,皆由内府翰林院统一编撰,字里行间无不巧妙地将大明的强盛,皇帝的仁德以及天下一家的思想浸润其中。
……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宣大总督府衙之内。
范景文与此地总兵官满桂一同接到了来自京师的最新旨意。
“陛下有旨,”王承恩朗声道,“着联合宝源钱庄于漠南各部,行‘安居恩赏’之策。凡愿定居或半定居之牧民,皆可向钱庄低息支借钱款,用于修建房屋、暖棚、开垦小片农田。钦此。”
旨意宣读完毕,满桂这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悍将愣在当场,半晌才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似懂非懂却又无比佩服的神情。
他对范景文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瓮声瓮气地道:“范大人,您是读书人,您给俺讲讲,陛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俺寻思着,这不就是让那些蒙古鞑子都盖起房子,别乱跑了?”
范景文看着满桂那张粗犷而真诚的脸,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说,连满桂这样的赳赳武夫都已经看透了这背后最浅显的道理!
“满将军所言,正是此理。”范景文苦笑道。
牧民逐水草而居,其命脉在于动。
他们是风,是草原上流动的魂。
他们的骑兵来去如风,聚散如云,这才是中原王朝千百年来最头疼的地方!
而一旦定居,风就停了。
流动性大大降低,便于朝廷清查户口,征收赋税,实施管辖。
他们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了牵挂。
有了牵挂,便失了血性与勇气。
曾经可以舍弃一切去劫掠的狼,变成了守着自家屋舍田产,祈求风调雨顺的农夫。
满桂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俺明白了!这帮鞑子要是都住进土房子里,他们的马还能跑多远?他娘的,万一闹事,咱们都不用满草原找他们,直接派兵堵他们家门口就行!高!陛下这招,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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