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于大同镇市口,百姓观者如堵。”
“自此之后,边关风气大变。”陆文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父子相疑,兄弟反目。昔日牢不可破的走私网络在真金白银面前土崩瓦解。大同张家之案后一月,我等仅凭举报,便破获大小走私案七十余起,斩首三百余级,查获之铁料、食盐、药材,堆积如山。”
“如今,九边重镇,向建奴走私的商旅几乎绝迹。代之而起者,乃是无数捕风捉影之徒。人人自危,亦人人自清。昔日通往关外的条条财路,已变成了道道通往黄泉的死路。建奴在关内的物资获取渠道,已被我等斩断九成以上。”
“商路断,则敌资匮;人心疑,则暗线绝。”左良玉在旁,轻轻补了一句总结。
皇帝听完,缓缓转身。
这是他今日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四位臣子。
“扫清庭院,方可宴客。”
皇帝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带着金石相击的质感。
“朕之庭院既净,当邀恶客临门。”
他将手中攥着的一把黑色旗帜,随手扔在代表盛京的位置上,仿佛是给那头猛虎的祭品。
“以兵戈为杯盏,以炮火为礼乐,送其归于尘土。”
这番话没有杀气腾腾,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令人心惊胆寒。
玉四人,再次齐齐跪下。
“陛下圣明!”
皇帝没有理会他们的跪拜,他的目光越过辽东,最终落在了沙盘上山东半岛的那一个点上。
登州。
“京师与边境之事已毕,朕心稍安。”他的手指,轻轻点在登州二字之上,“然,登州之备,关乎国运,非亲眼所见,朕终不放心。”
听到这句话,田尔耕心中猛地一跳。
“陛下……”他刚想开口劝谏。
“朕意已决。”皇帝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
田尔耕的声音依旧冰冷而理智:“陛下,肃查司有最新情报。建奴对我登莱布防,极为关注。其所出价码,日高一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利刃之下,亦有亡命。臣担心,若大张旗鼓东巡,恐有不测。”
“恐有不测?”皇帝笑了。
他走到田尔耕面前,亲自将他扶起。
这个动作,让这位安都府总督受宠若惊。
“田尔耕。”皇帝看着他的眼睛。
“臣在。”
“朕不走仪仗,不惊百官。朕要如一道无人察觉的闪电直抵登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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