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
陆文昭躬身继续道:
“自陛下下达清净密令,安都府内部肃查司联合京畿行动司,于京畿、宣大、蓟辽三地,历时九十七日,动用甲等暗探三百人,乙等协理一千二百人”
“三日前,惊蛰之日,子时。三地同时动手。”
他没有描述过程,但殿内四人都能想象出那一夜的京师与边关,是如何在寂静中掀起一场血腥的风暴。
“京畿之内共拔除建奴暗桩三十七处,其中,潜伏于六部司官之内者三人,潜伏于京营将校之内者五人,其余皆为商贾、脚夫之流。共擒获活口一百二十九人,就地格杀四十七人。为首者乃是户部福建司主事,杨清源。”
“杨清源?”皇帝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此人以清廉著称,皇帝对他颇有印象。
“是。”陆文昭道,“其人表面清廉,不贪钱财,然其族兄于萨尔浒之战中被俘,全家老小皆在建奴之手。黄台吉以此为挟,命其传递我大明粮草调度,京营兵力之情报。其传递情报之渠道,乃是城南一家酒肆,掌柜与伙计,皆为建奴细作。”
“那一夜,我京畿行动司三百好手,如天兵骤降。自掌柜以下,一十七人,未及发出半声呼喊,已尽数成擒。从其后院井下搜出密信副本以及与杨清源往来之信物。”
左良玉在此时上前一步,补充道:“陛下,为免打草惊蛇,擒拿杨清源时,我等扮作东厂番役,以贪墨为由将其从家中带走。至今,外廷只当是督察司在办贪腐案,无人知晓其通敌之实。”
“做得好。”皇帝颔首,“既为鹰犬,就要有鹰犬的样子。办最脏的差事,背最黑的锅。杨清源与其家人如何处置?”
“杨清源本人已由内部肃查司密审,尽吐其所知。三日后,当于诏狱之内病故。其在京家眷为免泄密,亦将‘家染疾,不幸亡故。”陆文昭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皇帝不置可否,目光重新投向陆文昭。
“边境呢?”
“边境之功,更胜京畿。”陆文昭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陛下‘举报通敌者,可得其半数家产’之悬赏令乃神来之笔。陛下曾言,利可驱鬼,亦可驱贼,诚不我欺。”
“此令一下,九边震动。初时无人敢信,直至大同镇守备李敢,举报其姻亲张家常年走私铁料与建奴。我肃查司顺藤摸瓜,查实之后,当众将张家满门抄斩,抄没家产二十三万两。依陛下旨意,十一万五千两白银当场赏予李敢。白银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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