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同日而语,可这差事的要紧却是前所未有。
此处是天子亲口定下的“直隶之府”,是大明朝睁眼看那万里波涛的窗户,是将来数不清的财富涌进国库的龙头!
魏忠贤心里头只觉得一阵热浪翻涌。
他这一辈子起起落落,什么样的人情冷暖没见过?最是晓得“天威难测”四个字的滋味。
陛下回京,军国大事,何等繁忙,竟肯为了他这么个罪臣绕道这数百里地。
这一绕,比什么金银赏赐,比什么显赫官职都更能让他这颗老迈的心感到妥帖。
当下,他便率了府里头大大小小的官吏,一路迎出城外十里。
远远望见那一片明黄仪仗簇拥着龙辇缓缓而来时,魏忠贤没有半分迟疑,撩起那身崭新的绯色官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这套动作做得是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勉强。
“老奴,魏忠贤,恭迎陛下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辇的珠帘“哗啦”一声,被一只有力的手轻轻掀开,露出了皇帝那张年轻却已不怒自威的脸。
他瞧着地上跪得如同一块石头的魏忠贤,淡淡地说了句:“起来回话。”
“谢陛下天恩!”听了这话,魏忠贤的身子微微一动,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可那腰,依旧是猫着,像一张拉满了的弓。
朱由检也不在城外耽搁,只让魏忠贤随驾入城。
这一路上,他便坐在车里,透过窗纱瞧着这松江府的街景。
只见街道比别处都要宽阔平整,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车马行人川流不息,却不见拥堵。
远处的码头上更是桅杆如林,帆影蔽日,无数的工人正喊着号子,将一箱箱的货物搬上搬下,一派忙碌兴旺,却又井然有序的景象。
他瞧着,暗暗点了点头,心里对魏忠贤的这份差事已是有了七八分的满意。
及至到了府衙,屏退了闲杂人等,暖阁里只剩下君臣二人时,朱由检赐了座。
魏忠贤谢了恩,却只敢挨着那绣墩的边儿坐了小半个屁股,整个身子还是往前倾着,那模样,好似随时都要弹起来接旨一般。
朱由检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姿态,心里也不免生出些感慨。
眼前这人若论起揣摩人心的本事,论起办差的忠心和手段,确是有他独到之处的。
“老魏啊,”朱由检这一声称呼叫得甚是亲近,仿佛不是君臣一般,“朕这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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