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风险去博取最稳妥的成功。
朱由检手中的朱笔未停,但笔尖却在纸上顿了顿,留下一个极小的墨点。
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用近乎呢喃的声音问道:“毕爱卿,你以为试点勘察,需要多久?一年,还是三年五载?”
不等毕自严回答,朱由检便放下了朱笔,缓缓抬起头。
“朕自登基以来,宫中用度一减再减,内帑几近告罄。如今从那些国之蠹虫口中抠出些银子,不是为了让它在国库里继续生锈,也不是为了让诸位爱卿用三五年的时间去摸清关窍!”
皇帝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辽东的军情,一日紧过一日;西北的流民,一日多过一日!朕没有三五年去等一个万全之策!朕问的不是如何省着花钱,朕问的是,为何这天下之财,不能立刻为天下所用?”
这连续的质问如疾风骤雨,让整个文华殿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毕自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皇帝要的不是稳妥,而是速度!是要用雷霆万钧之势,冲破这滩死水!
温体仁眼见气氛再次凝重到冰点,连忙出列,试图圆场:“陛下息怒。毕阁老所言乃是谋国之忠,而陛下所虑更是万民之急。臣以为,整饬漕运,与开拓海陆新路,或可分步并行,互不耽搁……”
朱由检已经不想再听这些朝堂上的太极之术,他抬起眼,目光越过这两位内阁重臣,直接落在了殿末的郑芝龙身上。
突然,一名小太监碎步趋入殿中,跪伏于地:
“启奏陛下,东厂掌刑千户李朝钦于殿外求见,言有紧急密报,须面呈圣上。”
朱由检的目光重新落回御案的奏折上,仿佛刚才的对话与那小太监的禀报,都只是窗外偶过的一阵热风。
他头也未抬,朱笔在奏疏上写下最后一个批语,这才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宣。”
李朝钦身着一身飞鱼服,从殿外那片白花花的烈日下走入阴凉的殿内,步履沉稳如山。
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御案之前,撩袍跪倒,行三跪九叩大礼。
“东厂掌刑千户李朝钦,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朱由检的声音依旧平淡,他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却并未看向李朝钦,而是端起了手边的一盏冰镇酸梅汤,用银匙轻轻搅动着,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谢陛下。”李朝钦起身,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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