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谦益,说道:“钱大人,恳谈之前,不妨先澄清一些误会,也好让江南的诸位同道,认清身边之人,究竟是何肺腑。”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挥手。
“哐当!”一声巨响。
几名身形彪悍的锦衣卫校尉,合力抬着一个沉重的樟木大箱子,重重地摔在了高台中央,木屑四溅。
箱盖被粗暴地打开,里面的东西被一股脑地倾倒出来,如同一堆发霉的垃圾散落在钱谦益的脚边。
那是一迭迭泛黄的书信,是一本本厚实的账簿,还有一些精巧的玉器古玩,田契地契的抄录副本。
钱谦益的瞳孔瞬间收缩如针尖,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些熟悉的东西,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李若琏施施然地走过去,弯腰拾起一封信,像是掸去上面的灰尘一般,轻轻拍了拍,然后展开,对着钱谦益,也是对着台下所有人,一字一句地念道:
“‘……吾兄在朝,但有号令,山右王登库等,敢不效死?区区十万两,不过杯水车薪,只望大人能稍开方便之门,则后续报效,当更可观……’
钱大人,这封信,可是天启五年,你与晋商王氏的密信?信中所言十万两,后来是否悉数入了你的别院库房?”
李若琏又拾起一本账簿,翻开其中一页:“‘……扬州盐商汪某,为求两淮盐引,报效宗伯大人‘润笔费’三万六千两,黄金五百两……’钱大人,这笔‘润笔费’,可曾入账报税啊?”
“‘……福王世子欲求江南织造之利,遣人密会大人于东林书院……’,‘……楚王府为保其藩田不被清丈,许大人以千顷良田……’”
“‘……朝鲜使臣私下馈赠人参、东珠,求大人为其国主在御前美言……’”
李若琏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的雨中,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他每念一项,便有一名校尉将对应的信件或账簿抄本高高举起,向台下展示。
桩桩件件,皆是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钱谦益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那身崭新的儒服此刻看上去无比的滑稽与刺眼。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冷汗混着雨水,从钱谦益的额角滚滚而下。
台下的气氛已从最初的激昂瞬间跌入冰点。
复社的士子们个个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他们心中曾经的“士林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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