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家住皮市街的王老三像往常一样推开自家的窗户,准备去街对面买两根刚出锅的油条。
然而,当窗户吱呀一声打开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熟悉的街景不见了。
士卒!
身着鸳鸯战袄,手持长长的白杆枪,面容冷峻,杀气腾腾,如同一排排从地里长出来的石人。
街道空无一人,对面的油条铺子门板紧闭,往日这个时辰早已升起的炊烟,今日却毫无踪迹。
王老三吓得“砰”的一声关上窗户,背靠着墙壁,心脏狂跳不止。
这种场景,在扬州城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发生。
扬州知府衙门。
知府张光被亲随从睡梦中惊恐地叫醒。
“府尊,府尊!不好了!城里……城里到处都是官军!”
“胡说八道!”刘知府披上外袍,睡眼惺忪地斥道,“哪来的官军?难道是瓜州卫的兵变了不成?”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府衙门口,只看了一眼,便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府衙之外的大街上站满了军容鼎盛的士卒,一道由长枪组成的屏障,将他的府衙与外界彻底隔绝。
“何方兵马?如此大胆!”刘知府惊恐之下,第一反应却是官僚式的震怒。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府衙门口,看到街上那肃杀的军阵,心头一沉,但仍强自镇定,对身边的府衙主簿厉声喝道:
“立刻持本府名帖前去查问!问明其主将为谁,所持兵部勘合何在!无本府手令,擅自调兵入城,此乃谋逆大罪!”
这是他作为地方大员的底气,也是他试图掌控局势的最后努力。无论对方是谁,只要还在大明境内,就绕不开“勘合”与“将令”这些程序。
那名主簿心惊胆战,但不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走向府衙大门。
然而他刚迈出门口半步,两杆雪亮的白杆枪便如毒蛇出洞般交叉着刺来,带着森然的寒气,“铮”的一声在他面前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那冰冷的枪尖距离他的鼻尖不足一寸,刺骨的杀气让他浑身僵硬,双腿发软。
持枪的士卒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眼前的活人只是空气。
主簿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面如死灰,声音都在发抖:“府……府尊……出不去……他们……他们不听问话,不让任何人出府衙半步!”
此言一出,张光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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