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引经据典,一丝不苟。”
文震孟的背上,冷汗开始往外冒。
“朕还知道,你科考之路,屡试不第,前后历经十次,方才大魁天下,夺得状元。此等百折不挠之志,亦是世所罕见。”
皇帝的每一句夸奖,都不像是嘉奖,这是捧杀!
文震孟宁愿皇帝历数他的罪状,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也比此刻这般温水煮青蛙式的折磨要好受得多!
他知道,皇帝将他捧得越高,接下来那致命的一击便会越重,越让他无法承受!
终于,朱由检俯下身,亲手将他扶了起来,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朕知道,你为人为官,都不错。是个君子。”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文震孟的心理防线,他双腿一软,若非皇帝还搀着他,几乎要再次瘫倒在地。
果然,下一刻,皇帝松开了手,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北地寒流般的冰冷。
“但是!”
那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一柄冰锥狠狠刺入文震孟的耳膜!
“你,和你所代表的那些所谓东林君子都有一个共同的,致命的毛病——以清谈误国,以私心害民!”
话音未落,朱由检猛地转身,手指重重地戳在了地图上“苏州府”的位置上!
“你们的第一宗罪——税政之私!”
“尔等皆出身江南,便在朝堂之上极力反对增收商税、矿税,美其名曰‘不与民争利’!
好一个不与民争利!
朕倒要问问你文震孟,你们口中的民究竟是何人?是那些坐拥万顷丝绸、千张织机,日进斗金的工商巨贾?还是那些在北地,被沉重的田赋压得卖儿鬻女,易子而食的自耕农?!”
“你们的不与民争利,就是让朝廷的赋税只能像一座大山一样,死死地压在那些最贫苦的农人身上!逼得他们田地被兼并,家破人亡,最终流离失所揭竿而起!
你告诉朕,河南的流民,陕西的饥荒,辽东的兵变,这根子究竟在哪里?!不就在你们这帮只顾自家钱袋,不顾国家死活的江南君子的私心上吗?!”
文震孟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皇帝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厉声喝问:
“第二宗罪——学术之虚!”
“你们崇尚心学,满口知行合一,却于国计民生之实务,一无所知!朕问你,黄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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