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很幼稚,但哥哥想听的,或许正是这种来自最基层的、未经粉饰的真实感受。
“哥……”
郑浩开口了,语气变得认真而缓慢。
“我觉得……城投集团在县区推进,资金、项目、技术这些硬性的东西,虽然重要,但可能还不是最关键的。”
“哦?那最关键的是什么?”
郑仪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觉得……可能是……基层的生态。”
郑浩斟酌着,说出了这个他思考已久的词。
“生态?”
“对,生态。”
郑浩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话语也流畅了许多。
“我这两个月在临川,感觉最深的就是这个。”
“县一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整个运行的‘生态’,和市里可能很不一样。”
“比如,人情关系网可能更紧密,更固化。很多事情,明面上的规则是一套,实际运行的潜规则是另一套。”
“再比如,一些部门的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可能更严重。就像……就像我接触过的县残联……”
郑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举这个例子,虽然略去了具体细节。
“表面上看,机构健全,人员齐整,工作报告写得天花乱坠。但实际上,可能根本没干什么实事,甚至成了安排关系户、吃空饷的地方。”
“这种‘生态’如果得不到改善,市级投入再多的资源,派下来再好的项目,也可能被层层截留、扭曲,最后效果大打折扣,甚至滋生新的腐败。”
郑浩越说思路越清晰,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他这个年纪少有的沉静。
“我觉得,城投集团下去,不能只盯着具体的工程项目。”
“更要关注如何改善当地的政务环境、营商环境,如何打破那些僵化、低效甚至有害的‘潜规则’,建立起一套真正有利于发展、有利于老百姓的‘新生态’。”
“这可能比建几条路、盖几栋楼更难,但我觉得,也更重要。”
郑浩说完,轻轻舒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在哥哥听来是不是太理想化,或者太过片面。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郑仪没有说话,似乎在认真思考弟弟的这番话。
过了好一会儿,郑仪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
“嗯……基层生态……这个词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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