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此乃尔部‘归化放牧令’牌!凭此牌可在敕令划定之护牧区内放牧,受我军保护!
今岁草场税,按册所记牲畜数,马十抽一,牛十五抽一,羊二十抽一!限十一月之前,将税牲畜或等值皮毛、肉干、良马送至城东税场交割!
逾期不缴,或擅离划定草场、侵扰他部、劫掠商旅者、”吏员的声音陡然转厉:“严惩不贷!收回此令,逐出护牧区!”
乌尔罕首领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木牌和文书,如同捧着珍宝,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牌子上清晰的刻痕和温润的火漆印,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又无比珍视的表情。
他深深弯腰,用胡语激动地说了一串话。
译官对吏员道:“他说,谢将军恩典!谢校尉府恩典!乌尔罕部一定遵从法令,按时缴税!绝不敢违逆!”
首领退下,珍而重之地将木牌挂在了自己最显眼的皮袍腰带上,昂首挺胸地挤出人群,走向自己部落的毡包方向。
周围排队等候的其他部落首领,眼中无不流露出羡慕和急切。
规划放牧令带来的变化,正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迅速扩散至草原深处每一个归化的毡包。
野狐岭东面一片丰美的向阳草坡上,散落着几十顶灰白色的毡包,正是刚刚领取了放牧令的乌尔罕部。
与往年的深秋不同,毡包群中少了些剑拔弩张的紧张和迁徙的惶惑,多了几分少有的安稳气息。
最大的那顶毡包前,乌尔罕首领正用力挥舞着刚领回来的木牌,对围拢的族人高声说着什么,神色激动。
族人们听着,脸上先是惊疑,继而渐渐被巨大的喜悦和安心取代。
尤其是那些老人和妇人,眼中甚至泛起了泪光。
不用再提心吊胆防备其他大部落的吞并,不用再担忧度辽军的铁蹄突然降临,只需守着划定的草场,按规矩缴税,就能换来一个安稳的冬天和来年!
这对饱经战乱与迁徙之苦的草原小部落而言,无异于天降甘霖。
几个半大的孩子,好奇地围在几辆刚刚从强阴互市返回的勒勒车旁。
车上卸下的不再是往年稀罕的铁箭头或劣质的短刀,而是几口铮亮厚实的生铁大锅、几大捆粗厚的麻布、几包用油纸包好的砖茶,甚至还有一小袋雪白的盐巴和一包散发着甜香的麦芽糖!
这些都是乌尔罕首领用部落积攒的部分上好皮毛和几头老弱的羊换来的。
“阿妈!看!铁锅!好大的锅!”一个孩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