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猛地抬手制止,眼神锐利如刀:“不可!抓几个小喽啰顶什么用?打草惊蛇,反而让他们有了防备,张裕那老狐狸,等的就是我们沉不住气,给他送把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主公派他来,不是让他逞匹夫之勇而是锻炼为官一道的。
他想起临行前,荀先生那看似随意却意味深长的叮嘱:“赵掾史,阳曲乃试金石,遇阻莫急,水浑才好摸鱼,有时,示敌以弱,方能诱敌深入。”
示敌以弱?诱敌深入?
兵法也是法!这可是他拿手的了。
赵石看着空荡荡的直诉鼓,看着装聋作哑的县衙,一个念头在心底逐渐清晰。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孙谦的签押房,脸上刻意带上了几分焦躁和怒意。
“孙县令!”赵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砰地一声推开门。
“你看看!这像什么话?整整三日!田亩呈报寥寥无几!卷宗混乱不堪!吏员称病怠工!这清查还如何推进?你身为县令,难道就坐视不理吗?!”
孙谦正在对着一堆“遗失损毁”的账册发愁,被赵石这劈头盖脸的一顿喝问,吓得一哆嗦,脸色煞白,连忙起身告罪、
“赵掾史息怒!息怒!下官……下官也是心急如焚啊!可……可张氏在阳曲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下官初来乍到,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急得额头冒汗,把责任一股脑儿推给张裕。
“心有余力不足?”赵石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笔墨纸砚乱跳、
“我看是阳曲上下,根本没把使君的新政、没把司法曹放在眼里!好!好得很!既然阳曲县衙指望不上,那本官就自己来!明日,本官亲自带人,去城郊几个庄子看看!我倒要瞧瞧,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留下孙谦在原地,又是惶恐又是疑惑。
赵石这反应……似乎有点过于外露了?不像他前几日那冰冷沉稳的样子。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快地传到了张府。
“哦?那块臭石头开始气急败坏了?”张裕躺在暖榻上,悠闲地品着香茗,听完管家的汇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亲自带人去庄子?好啊!让他去!告诉各庄管事,庄户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理会他,他想查田?没有庄头带路,没有佃户指认,他连地界都分不清!
让他自己在地头转悠,喝西北风去!对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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