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部队的条件,心中十分犹豫。
中原流寇降而复叛的例子实在太多,张献忠这厮不肯解散其骨干力量,始终是个巨大的隐患。
一旦答应,无异于养虎为患。
可就在熊文灿犹豫不决之际,杨嗣昌的信件却“及时”地送到了他的案头。
看着信中那些急切催促的字眼,熊文灿抓耳挠腮:
“罢了!”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他把心一横,开始努力说服自己。
那福建的郑芝龙,招安之后不也安安分分,后面还为朝廷效力杀贼了吗?
说不定这次张献忠也能安分下来。
再说了,这些流寇都是跟着张献忠刀口舔血的积年悍匪,若是强行收编,恐怕会败坏军纪;
要是将其遣散,他们再无处可去,保不齐又会重新啸聚山林,反而更添祸乱。
还不如就让他们待在张献忠麾下,然后自己再设法严加看管,徐徐图之.
在这种自欺欺人的心理建设下,熊文灿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咬牙答应了张献忠的条件。
很快,张献忠便在谷城正式受抚,献上降表,表示愿意归顺朝廷。
而熊文灿则代表朝廷,授予其参将职衔,令其驻兵谷城,随时听候调遣。
随着张献忠正式投降,剿匪战局总算是宣告“全面胜利”,中原大地也在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捷报传回京师,朝野上下再度陷入了欢腾之中。
困扰大明王朝十余年的心腹大患似乎一举廓清,无数官员弹冠相庆,认为海内自此可望太平,大明中兴有望矣!
各种歌功颂德的奏折,再次涌向宫中,堆满了崇祯的御案。
若是往常,朱由检或许会为之振奋。
但此刻,他手握熊文灿报来的“张献忠受抚详情”一书,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该死的献贼……怎么就受抚了呢?!”
朱由检一把扔掉奏疏,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烦躁,
“熊文灿怎么就把他给招安了?!”
他始终无法忘记,当年张献忠、高迎祥等部攻破凤阳,焚毁皇陵的奇耻大辱。
这等毁他朱家祖坟的巨恶元凶,岂能因其投降便一笔勾销?
在朱由检看来,只有将张献忠也寸磔于市,方能稍解他心头之恨,以告慰祖宗在天之灵。
思索间,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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