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熊文灿那封措辞激烈的奏疏送抵京师后,立刻在朝野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小官员,无论是在衙署办公,还是在茶楼酒肆私下聚会,议论的焦点都离不开此事。
“听说了吗?这回中原剿匪,仗还没见着大动静,前头两位倒先自个儿掐起来了!”
“谁跟谁掐?”
“还能有谁?洪亨九和熊太蒙呗!”
“这……他俩一个五省总督,一个六省总理,圣上钦点的剿匪大臣,怎么会掐起来?”
“唉,这不摆明了嘛!事权不一,令出多门!”
“一个要剿,一个要抚,能不掐起来吗?”
“不对劲啊。”
“那洪亨九的主要职责是督师西北,防范虏患,兼顾山陕流贼,如今怎么和主持中原正面战场的熊太蒙杠上了?”
“我记得前两任总理,像陈玉铉、卢建斗在位时,也没见洪督师和他们起什么争执啊?”
“今时不同往日喽,这里头的门道,深了去了……”
一时间,朝野间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流言不胫而走。
而这些声音,自然也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朱由检和杨嗣昌的耳中。
皇帝的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焦躁、愤怒,却又带着一丝警惕和猜疑。
他既渴望能尽快传来捷报,一举扑灭困扰他十余载的流寇,同时又对前线那些文武大员充满了不信任。
自从朱由检登基以来,“流寇”这两个字就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他。
十一年间,剿匪耗费了无数粮秣帑银,损失的官兵将士成千上万,可结果呢?
流寇反而愈剿愈多,愈剿愈强!
如今,中枢好不容易布下了这张囊括数省、史无前例的大网,意图永绝后患。
可这网才刚刚撒出去,还没见到大鱼,自己人倒先起了内讧,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在朱由检最初的规划中,设立五省总督和总理,本就是出于制衡的考量。
前两届班子都配合的不错,一个在西北,一个在湖广。
不仅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还一度将高迎祥、张献忠等部逼入了绝境,险些功成。
可如今制衡的效果是达到了,却演变成了令出多门,相互掣肘的尴尬局面。
前线的官司竟然直接打到了他的御案上,要他这位日理万机的皇帝来亲自裁断!
“文若呢?!”
朱由检猛地将奏疏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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