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当诛!”
他这是直接撕破脸了,把一切都摆在了明处,用民意和公开性来给自己当护身符。
潘文茂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张飙是钦差,他不能当场动粗。
而且张飙的话已经传开,众目睽睽之下,他若强行将张飙拉进去,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好!好!张大人,请!本官……本官与你入内细说!”
潘文茂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示意衙役清开道路。
张飙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袍,对身后两名紧张得手心冒汗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两人顿时心头大定,然后昂首挺胸,在所有围观者的注视下,跟着张飙,大步迈进了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的朱红大门。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湖广承宣布政使司,二堂。
只见潘文茂屏退了左右,独留下心腹师爷和一名负责记录的堂事官。
他坐在主位,脸色铁青,看着大咧咧坐在对面、甚至还自顾自倒了杯茶喝的张飙,胸口剧烈起伏。
“张大人!”
潘文茂强压着怒火,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可知你方才在衙门外,都说了些什么?!”
“‘养寇自重’、‘藩王参与’!这是能随便说的话吗?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若无真凭实据,你……你这是诽谤宗室,祸乱人心!”
张飙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啧了一声:“潘藩台,茶不错,比我在山里喝的露水强多了。”
“张飙——!”
潘文茂差点拍案而起。
“急什么?”
张飙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那几页从饶州卫账册抄录的关键内容,随手丢在潘文茂面前的茶几上:
“真凭实据?看看这个,够不够真?”
“这是从饶州卫指挥使耿忠的暗账里抄出来的!上面记录了军械异常调拨的时间、数量、代号!”
“还有,内承运库的核验符号!”
潘文茂狐疑地拿起那几页纸,只看了几眼,脸色就由青转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上面记录的军械调拨时间、数量、代号,尤其是那些指向不明的流向和宫廷内帑的符号,与他隐约知道的一些事情,隐隐吻合。
“这……这耿忠已死,如何确认这不是你伪造的?”
潘文茂强作镇定,但声音已经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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