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本可点到为止,偏偏还要不依不饶,甚至欺上门去逼迫沈天交人,实在是张狂过甚,不留余地。
李庸却想,两家真没有利益冲突吗?未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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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泰天府城南,一座临街酒楼的三楼雅间内,泰天陈氏家主,前礼部郎中陈珩临窗而立。
他手中端着温热的茶杯,目光凝肃地投向楼下长街。
只见原本熙攘的街面已被肃清,沉重的脚步声与金属甲叶的摩擦声由远及近,汇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暗流。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青州府镇军的旗号,身着制式符甲的军卒排成四列纵队,步伐虽算不上顶尖精锐的齐整,却自有一股官军特有的沉浑气势。
长枪如林,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甲胄上的符文隐隐流动,平添几分肃杀。
就在此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气质儒雅、身着素青锦袍的中年人缓步走入,正是恰逢休沐、回乡省亲的泰天林氏家主,官拜户部郎中的林文彦。
林文彦在他对面从容落座,自己执壶斟了杯茶,语气平和:“陈兄,司马韫在望海楼设宴相邀,陈兄未曾赴约?”
陈珩嗤笑一声,将目光从街上收回,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你不也避之不及?司马韫此人气量褊狭,跋扈专横,我懒得与他虚与委蛇。”
他抬手指了指楼下正隆隆行进的军队,语气转冷,“可我还是低估了他的狂妄,竟真敢调动官兵,行此等无法无天之事。”
林文彦探头向窗外望了一眼,只见军容肃杀,尘土飞扬,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摇头道:“司马韫早年尚知收敛,处事也算圆滑,且确有些经营之能,怎的年纪愈长,反倒昏聩至此?竟为私怨闹出这般大动静。”
陈珩闻言,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诮:“谨小慎微?善于经营?林兄你莫要听信传闻,他年轻时是很收敛,不过那是因司马家势弱,容不得他恣意妄为罢了;至于所谓善于经营积聚,更是笑话!若非他走了狗屎运,在家门口寻到两条七品灵脉,每年坐收千万两白银,司马家焉能有今日的嚣张气焰?”
他目光又转向沈堡方向,眼神复杂:“且这老家伙也不是真的糊涂,此番他兴师动众,除了泄愤报复,恐怕更是看上了沈家那三条新得的灵脉,想趁机吞并,将手伸进泰天府来分一杯羹。”
林文彦眉头顿时紧皱,心中涌起强烈不悦。司马家先前对苏清鸢赶尽杀绝,手段已令人不齿,如今竟还想借势扩张,将他的脚踩到泰天府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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