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到老大夫眉越皱越紧,他心中忐忑,小声问:
“莫非病情……有什么变化?”
旁边也有学子忍不住开口:“邢先生何时能醒?”
老大夫睁开眼睛。
他可不敢胡乱应下,就算是好的结果,他也不敢瞎说,万一出了什么毛病醒的晚了,这崇玄馆的医闹他可受不起。
瞥了一眼满室的锦绣华服和官袍,老大夫语气深沉。
“看天意吧。”
……
……
三日过去。
崇玄馆特意腾出一间静室,给邢和璞养病。
和尚燃起烛火,在旁边照料他。
几天前的那些推算文字还在墙上,也没人刷白灰浆重新覆盖。除了地上的血被仆从擦去扫走了,其他依然维持原样,连那些算筹都没人敢动。
宫中的大王听说这事,还特意派了人过来,送了些名贵的药材。
夜里静悄悄的。
邢和璞被渴醒了,他一阵剧烈咳嗽,抚了抚心口,仿佛之前的沉闷像还是压在他心头。
和尚被惊醒过来。
他从蒲团上起身,倒水递过去。
邢家仆从惊喜。
“郎君醒了!”
“郎君醒了!我们这就去请赵老大夫!”
邢和璞一连喝了三碗水才缓过来,他靠躺在床榻上,扭过头盯着和尚的脖子看,没有再开口说自己的推断。
而是问:
“高僧可否解开衣领,让我瞧瞧你的脖子?”
邢家仆从大惊。
这话说的太冒犯,他看向观阎法师,生怕这位法师忌恨。仆从小心翼翼打圆场:
“我们家郎君刚从鬼门关活过来,心神还未清明,言语若有冒犯……”
“法师勿要动怒,勿要动怒……”
和尚一笑。
他请邢家的几个守夜的仆从先出去,随后把大门关上。
仆从心中惴惴,不知道法师和他们郎君要做什么。他们郎君言语是有些不妥当。但万一这要是打起来,郎君刚大病一场也不占上风。
几人对视了一眼,放心不下,都在凑在门缝前守着。
要是打起来了,他们也能看见。
离得太远,仆从们根本听不清话声。
室内。
和尚一脸平淡,把僧袍上的领口解下来,露出一道巨大狰狞的长疤看,环绕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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