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没用了……”
苏子麦微微地愣了一下。
而后扭头,瞪着他,“好了,有完没完?如果老哥还活着,他肯定也不希望看着你苦大仇深的!你别看他以前老是戴着面具气你,其实他比谁都更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她想了想,“还有,他希望你可以多回家看看,不要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我们都很担心你的。”
“对不起,小麦……”顾卓案沙哑地说着,这时他忽然回想起,自己和黑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是在日本东京的一座废弃楼栋里。那一天豪雨滂沱,那个戏谑得像疯子像小丑一样的黑影倒吊在屋檐下,对他各种口出讥言,无下限地嘲弄着他,促使他怒火攻心。
伴着记忆中那一片潮水般汹涌的雨声,整个世界好像都被洗刷了一遍,在雨幕中朦胧而不可见。
紧接着,黑蛹那时所说的戏谑而轻浮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地在他的脑海里回响着。
“你本可以更早一点察觉到的——如果这两年里你肯回来,哪怕一次……可你没有,你把两个孩子全部托付给了顾绮野。”
“他在替你照顾着两个孩子的情况下,还要每日顶着高压出生入死,为你憎恶至极的官方擦屁股。他这么拼命,是为了告诉自己那个无力的、自暴自弃的父亲一个真相……”
“可这位父亲又做了什么?要不要让我细数一下你的罪过:用刀子在深爱着自己的孩子身上,刻下一条又一条的伤痕,很开心吧?”
顾卓案神色复杂地垂着头,微微皱着眉毛。
如今回想起来,顾文裕那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暴雨天的惊雷一般嘹亮。
那时候顾文裕用“黑蛹”这个身份对他说的话,真的只是毫无逻辑的疯言乱语么?难道那不也是顾文裕自己想对他说的话么?
如果当初文裕没有说出口,那他又得怎么才能知道顾绮野到底在想什么?
这些年里,这个看似内向寡言的孩子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顾文裕心里知道,顾绮野有多不容易,也知道他这个老爹这些年有多不负责任,所以才会戴上那个黑红相间的面具,用一个陌生的身份对他说了那些呕心沥血的话。
可他那时却被彻头彻尾地激怒了。
他根本没有细想黑蛹为什么要拿那些话来刺激他,甚至……无能狂怒地往着顾文裕的身上发泄着情绪。
如果那时顾文裕是用本体来见他,而不是利用能力生成的分身,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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