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淡季,前往美国的富裕乘客本就不多,头等舱和二等舱很少能满员。
但这一次,因为法国作家代表团的轰动效应,不仅预定的头等、二等舱位全部售罄,甚至在黑市上出现了高价倒卖的情况。
莱昂纳尔等人对头等舱、二等舱自然没有什么探索的兴趣,这些乘客本就是他们日常接触的人物。
他们沿着狭窄的舷梯不断向下,向下;越往下,空气中那股体味、霉味、劣质烟草味混合的臭味就越发浓烈。
当他们终于到达统舱的舱门时,更是有一股热烘烘的氨水味像浪潮猛地扑面而来。
莫泊桑捂住口鼻,向后踉跄一步,脸色发白:“上帝!这地方怎么能比我的公寓还要臭上十倍!”
这里几乎没有自然光,全靠挂在中央支柱上一盏烟熏火燎的煤油灯提供照明。
舱顶低矮,只有不足两米高,在经过粗大的蒸汽管道和梁柱下方时,不得不弯腰。
整个空间没有任何隔断,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
所谓的铺位根本不存在,乘客们用自己的毯子、包袱皮甚至干草,在冰冷潮湿的甲板上争夺着一席之地。
他们像沙丁鱼般挤在一起,或坐或卧,眼神大多空洞、麻木,带着长途航行的疲惫,还有听天由命的茫然。
孩子的哭闹声,不时响起的咳嗽声,还有不同语言的低声絮语混在一起,压抑而聒噪。
氨水味是从舱尾方向传来的,那里有一排简陋的木盖桶,应该就是厕所了。
随着船身剧烈的摇晃,不时有污秽从桶盖的缝隙溢出,但即使是在旁边的乘客也毫无反应,似乎已经习惯了。
于斯曼的声音颤抖着:“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看看这些人的眼睛……像被抽走了灵魂。”
莱昂纳尔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母亲紧紧抱着哭泣的婴儿,目光呆滞,不再做让孩子不哭的努力;
看到老者蜷缩在角落里,抱着一个和他的身体一样空瘪的行囊;
看到年轻男子面色憔悴,小心翼翼地在狭小的空间里伸展腿脚;
……
这里与巴黎的沙龙、剧院包厢,完全是两个世界!
他们没有在统舱停留多久,那股难以忍受的气味和窒息的氛围迫使他们迅速离开了。
沿着舷梯向上,回到洁净的头等舱走廊时,几人都忍不住深深吸了几口气,仿佛刚从水下回到地面。
莫泊桑愤愤不平地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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