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莱昂纳尔·索雷尔坐在佩兰对面,安静地等待着。
他看着这位院长先生一页页翻动着《咖啡馆》厚重的手稿,表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最初的期待,逐渐变得凝重,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最终,当他看到最后一页那充满讽刺意味的“忏悔”场景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将手稿轻轻放在了办公桌上。
他抬起头,看向莱昂纳尔,眼神里情绪复杂,惊叹,折服,还有忧虑。
埃米尔·佩兰态度十分谨慎,完全没有刚拿到剧本时的兴奋:“莱昂,这无疑是一出杰作!
它对历史的洞察,对人性的表现,尤其是这种从轻松诙谐的开场,一步步滑向无可挽回的悲剧深渊的走向……
这些都令人震撼,我毫不怀疑它的价值!”
莱昂纳尔没有接话,他知道埃米尔·佩兰说的这些只是铺垫。
果然,这位法兰西喜剧院的院长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你之前告诉我,这是一出‘喜剧’?
恕我直言,我看到的更多是辛辣的讽刺和深沉的悲怆。把它放在圣诞季首演,真的合适吗?”
他试图让莱昂纳尔理解他的困境,开始认真地解释:“圣诞季,莱昂!那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演出档期。
巴黎的绅士淑女们,愿意花上几十甚至上百法郎,带着全家老小来到剧院,他们期待的是什么?
是像《合唱团》那样温暖人心的故事,是莫里哀那些让人开怀大笑的经典,或者是轻松愉快的轻歌剧!
他们想在节日里放松精神,寻求慰藉和欢乐,而不是……不是被逼着去反思一个世纪的动荡,或者人性的弱点和祖辈犯下的错误!”
埃米尔·佩兰摊了摊手,脸上写满了担忧:“观众们可能会觉得自己受了欺骗——
他们抱着看喜剧的心情进来,却带着一颗沉甸甸、甚至可能有些抑郁的心离开。
这对票房,可能是一场冒险!”
莱昂纳尔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被质疑的不悦,反而十分平静。
他没有试图去解释这部剧作的讽刺结构,也没有去争辩所谓“喜剧”内核是悲剧这种常识。
在埃米尔·佩兰说完之后,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非常自然地伸出手,作势要将桌上的剧本拿回来。
莱昂纳尔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哦,不合适吗?那我明白了。没关系,巴黎的剧院不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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