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还有其他欧洲国家当中。
旧的伦理观念、家庭结构、社会规范,都在新的经济关系和阶级力量的冲击下松动、瓦解。
我只不过是将这些散落的‘火药’收集起来,装进了一个叫做《雷雨》的匣子里而已。”
卡尔和弗里德里希听到这个比喻,都露出了赞赏的神情。
卡尔点了点头:“‘散落的火药’?这个比喻很形象,也很准确。它抓住了变革的普遍性和爆发力。”
接着,他提出了一个更具体的问题:“《雷雨》总体上是一出现实主义戏剧,对社会的剖析非常深刻。
但它的结尾,似乎还有强烈的宿命感?比如那些巧合。你为什么要安排这样的结尾?”
莱昂纳尔沉吟了一下才回答:“我想,这可能源于我对个体在巨大的社会面前感到的渺小与无力。
矛盾是悲剧的根本动力,是‘必然’。但具体到每个个体身上,悲剧该如何呈现,往往夹杂着许多偶然。
‘必然’要通过‘偶然’为自己开辟道路。这种偶然性,有时会给人一种‘命运弄人’的错觉。
我想保留这种复杂性,不希望观众看戏的时候,对悲剧的体验用太过于单一。”
卡尔认真地听着,缓缓点了点头,没有立刻评价。
这时,弗里德里希提起了刚才与莱昂纳尔的谈话。
卡尔也饶有兴趣地看向莱昂纳尔:“那么,索雷尔先生,你还准备回到法国,去接受那个审判吗?”
莱昂纳尔深吸一口气,坦然回答:“是的,我仍然认为我应该回去面对审判。即使知道可能会遭遇不公,甚至流放。
但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我不希望自己仅仅是一场政治阴谋的棋子,我的受审不应是为了成全某些派别的野心。
如果我的勇气和坚持,最终只是成为他人权力斗争的燃料,那将毫无价值。
我需要确保这场审判是关于我作品和言论的论争,而不是一场预设结局的政治表演。”
卡尔和弗里德里希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微微点了点头。
卡尔开口道:“我们赞同你的看法,不被利用,本身就是一种斗争!”
这次对谈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暗沉下来。
莱昂纳尔意识到时间不早,不宜过多打扰。
尤其是卡尔和弗里德里希可能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而卡尔还需要回去照顾生病的妻子,便主动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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