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谈话进行了近一个小时。
弗里德里希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忽然想起什么,略带调侃地问:“说了这么多,其实你是不是更想见见卡尔?”
莱昂纳尔猝不及防,脸上闪过一丝的尴尬,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是的,弗里德里希先生。
我对他确实怀着极大的敬意……”
弗里德里希爽朗地大笑起来,胡子都随着笑声颤动:“哈哈,其实你一进门时那瞬间张望的眼神,我就猜到了!
年轻人嘛,人人都想见卡尔,可以理解。”
莱昂纳尔有些窘迫,但还是坦诚地问:“那么……我有这个机会吗?”
弗里德里希点了点头,笑容和蔼:“当然,卡尔就在伦敦。只不过……他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燕妮生了重病,情况不太乐观,他每天都要照顾她,非常劳累。”
正说着,房子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弗里德里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应该是他来了,通常这个时间他会过来坐坐,换换心情。”
果然,很快,一个莱昂纳尔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起居室门口。
他比莱昂纳尔想象中要显得更苍老和疲惫一些,浓密的白头发和标志性的大胡子依旧引人注目。
但他如今面容清癯,眼窝深陷,一脸风霜。
弗里德里希起身迎接:“卡尔,你来了。看,我们有一位年轻的客人从巴黎来。”
名为卡尔的老人转向莱昂纳尔,目光温和。
莱昂纳尔也站了起来,虽然内心有些紧张,但仍然表达了致意:“博士,您好。我是莱昂纳尔·索雷尔。”
卡尔走上前,伸出手与莱昂纳尔握了握,语气很温和:“索雷尔先生,你好。
今年七月份,我和燕妮一起去法国看望劳拉和保尔,他们带我们一起去看了你的《雷雨》。
我们一家人都很受震撼。”
弗里德里希在一旁打趣道:“哈,你们都看过了,就我没有!整日被困在伦敦,面对着数不尽的书稿和信函……”
这番玩笑稍稍缓解了初次见面的拘谨,几人重新落座。
卡尔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在《雷雨》里,我看到了旧家庭、旧道德必然走向毁灭的命运。
那种压抑、挣扎和最终的爆发,具有很强的普遍意义。”
莱昂纳尔回应道:“您过奖了,博士。其实这种旧秩序的崩溃,正一点点地发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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