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漕运改革试点一事能否成行,要看沈望能否说服这些重臣。
沈望心里清楚,故而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卫尚书所言漕运之重,臣深以为然,可是蒋总督奏本所言恐有偏颇。据臣所知,两淮盐协乃盐商为规范行商、互助互利所设,并非受薛淮唆使对抗漕衙。其成立之初,亦曾向盐运司及扬州府衙备案,合乎朝廷鼓励商贸之策,何来煽动对抗之说?”
见卫铮吃了一个软刀子,礼部尚书郑元毫不迟疑地反驳道:“薛同知乃沈尚书门生,足下为其辩驳不足为奇。然薛淮行事向来大胆,而今挑起盐漕之争搅得江南不宁,其所作所为究竟是出于公心,还是急于求成博取名声?如今盐协所为激起漕衙反弹,蒋总督直陈其非,更显薛同知行事孟浪不顾大局,朝廷若再纵容,恐江南永无宁日!”
这位老尚书年近六旬,原本很有希望入阁,但是因为沈望的崛起,他最终还是失去了此生仅有的机会。
若是换做以往,他不会如此偏向于宁党,然而沈望断其入阁之念,他才会这般直接地朝薛淮开火。
沈望对此心知肚明,他没有过于激动,而是冷静地回道:“郑大人所言,恕在下难以认同。薛淮其人锐气可嘉,但亦知分寸,其在扬州所为,无论盐政整顿亦或此番盐漕之争,皆遵循法度二字,并无逾越之举。至于门生故旧之关系,在下若是没有记错,郑尚书和蒋总督乃是同年登科?”
郑元眉头微皱。
他和蒋济舟确为科举同年,然而两人的关系并不亲近,过往亦无太多接触,只是他先含沙射影指责沈望出于私心,如今若强行辩解他和蒋济舟的关系,未免会让天子心生不悦。
当此时,素来习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户部尚书王绪忽然开口说道:“陛下,诸位大人,漕运关乎赋税命脉,而江南乃财赋重地,委实大意不得。百十年来,漕运衙门和漕帮并未出过乱子,而今盐漕之争势同水火,对于国朝绝非好事。究其根源,皆因盐商协会在薛同知的支持下强行对抗漕衙,此风断不可长,务必要尽快恢复漕运秩序!”
天子意味深长地看向这位掌管大燕国库的财神爷。
卫铮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而郑元对薛淮的敌意也不难理解,他只是没有料到户部也会旗帜鲜明地表态。
转念一想,漕运是否安稳直接影响到户部的运转,王绪虽非宁党中人,却也不愿看到千里运河出现问题,到时候夏税秋粮无法按时押解入库,倒霉的还是他这位户部尚书。
御书房内的气氛显得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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