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演得一个难民都不愿南逃?
埃德蒙望向那张地图,赤潮领那一片,已经从灰白涂成了红色。
他不想承认,可又不能否认。
路易斯做到了他年轻时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短短几年内将流亡者收容,将野地开垦,将骑士拧成一股绳。
至少在路易斯的治下,那些人过上了自己曾无法给予的生活。
或许在路易斯手上的北境,会迎来新生吧。
想到这儿,埃德蒙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艾米丽……”他喃喃着。
那是他最聪明、最固执,也最像她母亲的孩子。
埃德蒙本打算在自己死前都不打扰她,不打扰那个正孕育新生命的她。
在这场注定结束的舞台剧中,不让她看到自己老去、崩塌的模样。
可现在他却突然想见她,在这几天这种想法总是反复。
赤潮与霜戟之间,隔着战后重建的泥泞与废墟,更隔着北境日夜不息的寒流。
让她涉险太自私了。
可他仍然……想见。
沉默许久,埃德蒙忽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像生锈的盔甲,在静夜中发出咔咔咔的轻响。
“算了吧。就让我最后……再自私一次吧。”
他伸手,打开身侧的书柜,用了好一会才将暗格拉出。
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早已封好的信。
淡红色封蜡上印着霜戟纹章,信纸边缘微微泛黄。
这封信,他写了不止一遍,又改了不止一次。
…………
才寄出信不过七日,赤潮的马车便抵达了霜戟内府的大门,而最先从车厢跳下来的,还是那个他记忆中倔强又温柔的少女。
“父亲。”艾米丽笑着喊,眼眶却微微泛红,“我回来了。”
埃德蒙眯起眼睛看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然后伸出苍老而枯瘦的手。
艾米丽轻轻牵起了它,就像是小时候一样。
那之后的几天里,霜戟内府终于有了久违的笑声。
艾米丽带来了赤潮特产的糕点,艾琳娜亲自泡茶,幼子艾萨克在一旁追着猫跑。
埃德蒙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像个安静的旁观者,看着这幅仿佛他梦中的画。
夜里,艾米丽陪他下棋,她故意输,但被父亲识破。
“别让着我,”埃德蒙咳了两声,却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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