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落幕,陆尘立于破碎虚空之上,脚下是无尽的虚空,破碎又复生,头顶是撕裂又弥合的天幕。他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的法则纹路,如游龙盘绕,似古篆流转——那是法则境的明证,此界修行之巅,万古难越之绝境。然而这境界并非水到渠成,而是以透支本源为薪柴、以逆夺天机为引信,在生死一线间强行熔铸而成。他眉宇紧锁,唇色泛青,衣袍虽在罡风中猎猎翻飞,却掩不住躯壳深处传来的阵阵空鸣——那是经脉干涸、神魂灼伤、道基虚浮的征兆。他刚刚吞噬了东方承宇的宇宙气运,那股浩瀚如海、暴烈如雷的能量尚未驯服,便已反噬其身,如千万根冰火双刃在骨髓中反复穿刺。此刻的他,看似凌驾九霄,实则如危楼将倾,一触即溃。
若此时玄麟青年与素衣女子、红裙少女三人,有一人出手,亦足以令他道基崩解、神魂湮灭。可三人静立不动,目光如渊,各自映照出截然不同的天地:玄麟青年肩头盘踞着一道半透明的麒麟虚影,鳞甲幽光浮动,仿佛随时会踏碎虚空;素衣女子指尖悬着一粒缓缓旋转的微缩星核,内里星河奔涌,无声却沉重;而红裙少女足下,则悄然漾开一圈涟漪状的淡紫色光晕,不扰尘埃,却令周遭时间流速微微滞涩——那是梦之道独有的“界域胎动”。
红裙少女率先开口,声音清越却不失温润,像一枚投入静湖的玉磬:“诸位,我有一策,愿倾心相告,不知可愿一听?”
玄麟青年颔首,眸中金芒微敛:“但说无妨。”
她抬手轻拂额前一缕被风扬起的赤发,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一道由无数细密梦境符文织就的银线:“我们不必非得血染长空、尸叠星野。我专修梦之道,所铸‘永寂梦界’,早已超越幻术、心魔、蜃楼之流——它不是虚妄泡影,而是以自身命格为基、以万载执念为壤、以因果断链为经纬所开辟的真实界域。若大劫临世,我可主动引其入梦,将其锚定于梦界核心,使其永陷于‘未始之始、未终之终’的闭环之中。劫火不熄,却焚不到现实一寸山河;灾厄不灭,却撼不动此界半分根基。”
素衣女子忽而冷笑,指尖星核骤然爆发出刺目白光,映得她眉宇冷峻如霜:“小友,你真以为自己能改写棋局?你以为我们为何恰在此时、此地、此势之下齐聚?那位高坐‘命轨之巅’的存在,早已布下‘天命试炼阵’——此阵不问善恶,不辨忠奸,唯以气运共鸣为钥,以生死搏杀为引,逼迫我们当中一人,成为唯一承载完整宇宙气运的‘天命之器’。我们不是来议事的,是被推上祭坛的祭品,更是……不得不挥剑的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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