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出去了。
活该他们江南这些年执朝廷之牛耳啊!
龙椅上的新帝虽然神色平静,但心头也颇为震惊。
在齐政离京前的推演,以及后续齐政在关于开海的密信之中,齐政都提到了这是江南朝臣死穴,无论形势如何,他们都会抱团对抗。
他一直是有些将信将疑的,尤其是这几日瞧见江南党人得知越王势力被连根拔起之后那噤若寒蝉的样子,他更是觉得齐政这一回终于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了。
没想到,今日的朝会,还真让齐政说中了,也真让自己开眼了。
这帮人,竟然有着如此的胆识。
往日里从来都是当缩头乌龟,几次都没抓着对方把柄的顾相,这一回义无反顾地率先冲锋。
而那些本来已经在自己面前乖巧下来的江南党人也紧跟着撕下了伪装,露出了困兽犹斗的獠牙。
如果自己全无准备,没有后手,以为拿下了越王万事大吉,就这么悍然地试图开海,那恐怕接下来朝堂会有一番腥风血雨,而开海要出成绩恐怕也会面临巨大的波折。
好在自己还有齐政,好在自己还有后手。
在他的思量间,下方的争吵还在继续。
“顾相此言,何其谬也!”
白圭的反驳立刻到来,“先前禁海,皆因国朝初立,水师孱弱,前朝余孽与海寇、倭寇蹿游于海上。然今齐侯已领精锐之师,取得抗倭大捷,一举扫平南京、浙江倭寇,海上如许东等巨寇或降或诛,何惧外寇?”
“至于流民,若开海通商,可设船坊、建市舶司,吸纳沿海百姓务工,非但不致为盗,反能安民生,此乃‘堵不如疏’,顾相岂会不知?”
他目露锋芒,直逼徐敬之:“国朝诸事,哪一样能离得开钱粮?西北边饷先前三年,每年欠饷三成,去岁才补上亏空,东南水师战船亦需要新建、修补,朝廷官员俸禄已经数年未涨,凡此种种,开销靡巨,若开海通商抽税,光此一项,岁入便可达百万两之巨。既能补边饷,又能强水师,此乃利国利民之举!顾相所言饮鸩止渴,莫非是怕开海通商之后,断了某些人私贩偷税的路子?”
“白大人,朝堂论政,休要血口喷人!”
顾相脸色涨红,上前一步与白圭对峙,“臣忧心的是海疆安危,何来私念?倒是你白大人,湖广老家那边的商号,一直试图跟江南做生意,恐怕早盯着海外了吧?借着开海谋私利的到底是谁?还敢冠冕堂皇说利国利民?!”
白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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