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已完全不能说话了。太医到来之前,他就昏迷了过去。”
月棠眉头皱得生紧。先帝虽说重病,但在临终前还能与身强力壮的端王争执那么久,可见还没到油尽灯枯之时。
那么驾崩于当夜,纯粹是因为端王与他争执,激发了他的病情吗?
“他们吵了多久?”
“……少说有半个时辰。”
月棠冷冷挑起嘴角:“沈太后当时所居的椒房殿就在紫宸殿后方不远,吵了半个多时辰,她才去?”
俞善显然回答不上来。
月棠目光投向远处紫宸殿高高耸立的屋檐,即使漫天阴云之下,那富丽堂皇的宫殿也依然金灿灿的。
沈太后不但等到吵了半个多时辰才去。而且她去到的时候,端王正好已经死去。
她是怎么掐好这时间的?
“那两日在殿中服侍的两个宫人呢?”她把背着的两手放下来,神色恢复如常。“他们如今在哪当差?”
俞善长吁一口气。“他们死了。”
月棠抬头。
“先帝驾崩之后不久,约莫在如今皇上除服之后,二人被派往皇陵守陵。
“一个月后,正在建的皇陵土方塌了,刚刚把巡视中的他们俩埋了。”
月棠听着笑了起来。
两道锐利的光芒自她眼底直射而出,迸向了无边际的远方。
她卷起手里的几本簿子,迈开两脚:“回殿吧。”
俞善在身后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脱口道:“郡主!”
月棠停步。
俞善上前,两眼里充满了疑虑:“小的还有一事,也不知说出来对郡主有没有用处。”
“说。”
“那天夜里小的入殿之后,看到书案上摆开了文房四宝。先帝素日用来颁布重要诏书的那方玉玺侧放在旁边,上面有未干的印泥。
“旁侧的笔也是沾满了墨汁的。”
月棠立住未动。
俞善咬咬唇,接着道:“老奴的意思是说,当时的情况看起来,就像是先帝刚刚立下过一份要紧的诏书,但当时满殿之中,并没有看到这样一道圣旨。”
“要紧到什么程度?”
“老奴只记得,当初先帝册封当今太后为皇后、后来又特允太后持玺听旨的那道诏书,上面盖的都是这方印玺。”
月棠握着簿子的右手又收紧了。
册封皇后以及允准执掌玉玺,都是国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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