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们读书人读的那些圣贤书,都是墨香浸出来的宝贝,怎么也能多换些银钱。可谁曾想,跑了三家当铺,掌柜得翻来覆去地看,最后只肯给一贯钱。一贯钱啊!秦淮仁,你说说,就这一贯钱,我们怎么把爹和孩子从那黑牢里赎出来?”
她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望着面前同样面色憔悴的男人,语气里满是绝望与控诉,说道:“那掌柜的说了,再过三日,若是凑不齐赎金,就要把爹发去采石场做苦役,孩子……孩子年纪小,怕是要被卖到偏远地方做仆役。这下可好了,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钱赎他们出来!就算把你剩下的那些书全搬到当铺去典当,也凑不够零头啊!张西,这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当初非要坚持去赴那个什么同乡的宴,怎会被人诬陷通敌,害得爹和孩子被抓去顶罪?”
陈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有人停下脚步窃窃私语,有人摇着头匆匆走开。
她不管不顾,只是死死盯着秦淮仁,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爹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我也不活了!我这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陪着他们去!”
她说着便要起身,朝着旁边酒楼的朱红立柱撞去。
这话一说出口,秦淮仁算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本就因科举无望、家人蒙难而满心愧疚,此刻见妻子动了寻死的念头,更是慌得手脚冰凉。
连忙上前一步,死死拉住陈盈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语气急促又带着哀求说道:“盈盈,你怎么这么傻啊!万万不可寻短见!都说了天无绝人之路,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他用力将陈盈拽回身边,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读了十几年圣贤书,到头来连家人都护不住,还让你跟着我受苦。但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爹和孩子若是能赎出来,又该依靠谁?我张西大不了不读书了,彻底放弃考功名的幻想!从前我总想着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如今才知道,家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大不了我去打短工,扛大包,出大力,哪怕是跟地主签了卖身契,卖身为奴也好!我一定要靠我自己的能力,靠我的力气养活你们,把爹和孩子赎出来!”
秦淮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是因为激动,也是因为心中的愧疚与不甘。
他看着陈盈泪痕斑斑的脸,继续劝慰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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