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记作为两浙路数一数二的海商,拥有庞大数量的船只,这个是肯定的。
但能在海上航行,抵抗风浪,需得大型的货船,这种船,需要几百人工,耗费数月才能完成,一艘普通点的都要上千两银子,稍好些大一些的,两千两起步。
裴之砚算了一下,二十一年一共报废了十一艘。
而那叫济物堂的善堂,总计花了不到二百两的银子,就买走了总价超两万两的船只。
作价极低,近乎白送。
裴之砚目光沉凝。
回府后,立刻写了一封信,让裴二送了出去。
翌日,陆逢时如约而至。
姚氏在后院暖阁接待她,阁内陈设雅致,不显奢华,但处处透着底蕴。
郑迁是官宦世家。
祖父郑戬是天圣二年的进士一甲第三名,曾任疏密副使。
因为与当时的宰相吕夷简不合,曾遭到贬黜,以资政殿学士知杭州。
在任时,调拨属县丁夫数万人整治钱塘湖,百姓得到切切实实的好处,仁宗皇帝便诏令杭州每年按郑戬之法治理钱塘湖。
不止如此,他还曾担任过陕西路四路都总管兼经略、安抚、招讨使,驻守过边境。
治水打仗,都是一把好手。
郑迁是他第四子郑民度的长子,他出生的时候,祖父郑戬已经去世。
给家里的荣光也十分有限。
不过他家境殷实,为人也努力上进,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中了进士,从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做到现在的两浙路判官。
姚氏与郑迁青梅竹马。
嫁与郑迁十五年,育有一子一女。
长女郑心怡十三岁,到了议亲的年纪,儿子郑韦锋十岁,还在一家私塾读书。
两人先说了些杭州风物,衣饰花样等闲话,待婢女换上第二道茶时,姚氏挥退了左右。
暖阁内静了下来,只余炭火轻微的噼啪声。
姚氏捧着暖手炉,目光落在窗外一株寒梅上:“裴夫人前日里好手段,竟能让枯梅起死回生。”
陆逢时浅啜一口茶,微笑道:“不过是顺应生机罢了。”
姚氏转过头,看向陆逢时,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顺应生机,说得真好。只是这杭州地界,有些生机被不该有的东西压着。久了,怕是土地都要板结,再难生出新芽。”
她顿了顿,又道,“便如我那日说得‘南风’,带来的不止是海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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