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性色来得省心百搭。
大吴的染色工艺与现代截然不同,像红、绿、紫这类明艳的色彩,需得匠人反复浸泡着色,历经数道工序才能染出均匀正亮的颜色,耗时耗力,远比素色金贵。
现代人太过易得,反而不甚“珍惜”。
祝明月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解释道:“哪能全是红的,另外配了些石青和墨黑。”
毛衣多为内搭,总有人不爱太扎眼的颜色,这三色算是最大众的选择了。
段晓棠点点头,没再多问,庄旭办事素来稳妥,这点小事无需她操心。
次日天刚蒙蒙亮,段晓棠一身劲装踏入右武卫大营,刚过营门就觉出了不同寻常的氛围。
今日多了几分细碎的人声,连带着空气里都似乎飘着淡淡的羊毛绒絮气息。
寒冬已至,常规的队列操练和兵器演练根本没法完整开展,军营早已按照预定计划转入轮换休整。
吸取了去年白忙活一场的教训,今年天气刚冷,几间大休息室就烧起了暖炕,至于各营房的小炕,得再缓些时日才能全部启用。
完成早间的基础巡营和简易训练后,段晓棠没去公房,径直转身往休息室走去。
她倒要看看,庄旭把那批毛线处置得如何了。
一进休息室的门,就见庄旭正站在屋中央,指挥亲兵给军士们分发毛线,只是场面并不像预想中那般一抢而空,反而井然有序。
庄旭没把所有毛线一股脑全发下去,而是照着将士们的轮换班次分批发放,眼下领到毛线的,正是近日轮休的那拨人。
最关键的原因,是棒针不够用。
哪怕只备北征将士的份,以右武卫的人数,单是请木匠做这些基础木工制品,就得耗费不少工时。
棒针这东西除了织毛衣,再无他用,总不能当筷子使,自然要精打细算,一批人织完再传给下一批。
军士又不靠织毛衣补贴家用,没必要长期持有。
庄旭自己是个织毛衣的门外汉,却把务实二字刻进了骨子里。
他特意从恒荣祥挑了最粗的羊毛线和棒针,粗针粗线织起来事半功倍。
细针细线织出来的毛衣是细腻,可要织到猴年马月去?
一帮糙汉,用不着过这么细的日子,能穿暖就行。
段晓棠赶到时,第一批毛线刚发下去。
不少将士盘腿坐在地上,衣摆上堆着三四团毛线,红的艳、蓝的沉、黑的稳,都是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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