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京兆府的人骂了个遍,好好的案子,非要推给大理寺。
现在倒好,还得额外给右武卫送官服,自找罪受!
宗元纬将一切收入眼中,这边大理寺刚接了一个私造军服案,那边就来了一个朝廷诸多衙门中,业务最对口的少府监官员。
右武卫消息灵通尚在情理之中,少府监来凑什么热闹。
这些疑问在他心头打转,却没宣之于口。
大理寺不愿主动惹麻烦,但也绝不怕麻烦,真要撕破脸,他们手里握着的律法条文,未必就护不住自己。
惊堂木在前堂“啪”地拍响。
公案之后,郁修明一身青色官服,目光扫向堂下的徐达胜,沉声喝问:“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速速如实道来!”
徐达胜当即“噗通”跪倒,膝盖与石板相撞发出闷响。
他脸上堆满惶恐,连磕几个头喊道:“青天大老爷明鉴!小人徐达胜,是恒荣祥的掌柜,实在是天大的冤枉!小人向来安分守己,从未作奸犯科啊!”
郁修明随手从案边拎起那件黑衣,抛到徐达胜面前的地上。
他面色依旧严肃,眼神却不复起初的锐利,问道:“此衣,可是出自你恒荣祥?”
徐达胜并未立刻作答,而是谨慎地拾起衣物,指尖细细摩挲布料纹路,端详良久,才抬头笃定地回道:“回大人的话,这件衣服确是小号的手艺。”
郁修明的手指在公案上轻敲,节奏缓慢,仿佛在给对方留出思忖的空隙。“既然承认是你们所制,又为何被人指认为军中服饰?”
徐达胜立刻喊冤,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这就是个天大的误会啊!小号主营毛线制品,像羊绒线、毛披风这些,只偶尔做些衣料生意,借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去碰军服这等买卖!”
郁修明挑眉,重复道:“误会?”
徐达胜肩膀一塌,摆出不堪回首的模样,缓缓道出缘由:“大人您有所不知,两年前小店进了一大批细麻布,不巧赶上连绵阴雨,布料受了潮,导致染色深浅不一,这批货便积压在手上一时难以脱手。
东家怕积压太久亏了本,就说不如制成成衣,哪怕利润薄些,也能尽快回笼钱帛;就算卖不出去,给店里的工人当工作服穿,也不算浪费。”
郁修明拧眉,“成衣?”
哪怕他不通女红,也知道成衣生意的门道。
高端的绫罗绸缎配着精美刺绣,才能卖出高价;这种普通麻布制成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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