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我这等女儿家都不知如何定夺呢。”
陈斯远便知镜外的,指的是宝钗。
他便笑道:“哪里用得着定夺?不都一并娶来了吗?”
邢岫烟道:“十个手指还有长有短呢,便是执意端水,心下也总有偏颇的时候儿。”
陈斯远纳罕道:“那表姐以为我会偏向镜中的,还是镜外的?”
邢岫烟笑道:“换做寻常人,定以为你会偏着镜外的,我却认定表弟定会偏向镜中的。”
陈斯远哪里肯信?一个是前世怅然,今朝梦寐以求的绛珠仙草;一个是与其同列,此世佳偶天成的欢喜冤家。于陈斯远心下都是一般的紧要,哪里会分得出高下?
与邢岫烟打了会子哑谜,本待陪着其用过早饭后往花园里游逛一番,谁知邢岫烟赧然说这会子身子不便。
恰好见篆儿灌了个汤婆子来,陈斯远才知敢情表姐是月事来了。
于是坐了半晌,又往正房里陪着二姐姐说过半晌,他这才往后头书斋里去翻看史书。
且不提陈斯远惫懒闲适,却说西路院情形。
雪雁睡了个回笼觉,下床走动虽略有异样,却不至不良于行。她梳洗一番,忽而想起昨夜情形,正红着脸儿对镜发怔,忽而听得外间脚步声渐近。
待其回神扭头,便见王嬷嬷笑吟吟行了进来。
雪雁紧忙起身见礼,却被王嬷嬷一把扯住,笑道:“好孩子,太太如今年纪还小,往后还须得你多帮衬着些。”
雪雁顿时脸面羞红。
那王嬷嬷扯了她在炕沿坐下,说过几句女儿家的体己私密话儿,这才寻了个棉绳出来。
雪雁眨眨眼,起初还不解,问道:“嬷嬷这是要作甚?”
王嬷嬷笑道:“傻丫头,太太打发我来给你开脸儿。”
说罢,王嬷嬷嘴里咬着一头儿,手里扯着另一头儿,又用右手将那棉绳结了个三角儿,这才为雪雁开脸儿。
那棉绳一绞,雪雁强忍着疼,脸上的汗毛与鬓角散乱的青丝尽数被绞去,顿时显得容光焕发,肤若凝脂。
王嬷嬷又散了其发髻,重新为其梳了头,遮了额前刘海儿,便衬得雪雁愈发标致。
王嬷嬷啧啧有声儿地赞了几嘴,待收了棉绳,忽而意味深长道:“你如今既开了脸儿,好生服侍老爷自不用说,可须得记得太太的恩德……可要我去叫一碗避子汤来?”
此时最忌嫡庶不明。凡是家中有庶长子、嫡次子的人家,极少有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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