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沉脸儿,双手撑膝端坐上首。
尤氏偷偷朝着陈斯远使眼色,陈斯远只当没瞧见,上前正要厮见,贾珍赶忙起身相扶,道:“远兄弟莫要客套,此番错非远兄弟援手,我妻儿只怕便要遭逢不测。请,远兄弟上座!”
陈斯远从善如流,撩开衣袍落座。
贾珍回座落座,又感念半晌,这才说起昨日下晌时得了信儿,贾珍慌忙告假,连夜往京师赶。路上摔死了一匹马,不得已寻了村落留宿,此时方才赶回京师。
随即又说起前日情形,陈斯远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便原原本本说了一通。
这事儿贾珍显然是听尤氏说过一遭了,于是面上不显,只道谢不迭。又正儿八经奉上一个锦盒,内中是四本明宋孤本。
陈斯远推却不过,收了锦盒,也顾不得尤氏连连使眼色,告退一声儿便别过了贾珍。
回清堂茅舍用过午点,想起司棋还一直晾着呢,下晌时陈斯远便自个儿骑马去寻司棋。柳湘莲那厮已然伏法,贾蓉只怕早就逃之夭夭,陈斯远琢磨着自个儿再无旁的仇敌,干脆连庆愈都没带,单人匹马便到了司棋家中。
赶巧王善保家的竟也在,听闻陈斯远要带了司棋走,这老货顿时笑没了眼睛,奉承话不重样地奉上,只盼着陈斯远在邢夫人、迎春跟前能替她说些好话儿。
陈斯远含糊应下,待司棋拾掇了一个小巧包袱,这才领着其出门,雇了一驾马车,施施然往能仁寺北面儿行去。
司棋自是早知陈斯远新宅所在,坐在车中挑帘观量,眼看都过了能仁寺了,又不像是往大格子巷去的,便忍不住纳罕问道:“大爷,咱们这是往哪儿去?”
“玉带胡同。”陈斯远答了一句,又勒马稍辍,待与车窗并行,这才低声交代道:“你可还记得妙玉?我如今将她暂且安置在此处。你也知此女孤傲,过去后但有外头的事儿,你只管做主便是。”
司棋顿时蹙眉不喜道:“大爷是让我伺候外室?”
陈斯远忙道:“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我大婚后,你若是想,我再寻机接你进家门。”
司棋不依不饶道:“那我与她起了龃龉,下面仆役该听谁的?”
陈斯远道:“外头事儿你做主,内宅的事儿她拿主意。”
司棋笑道:“就是说谁也管不着谁?”
陈斯远琢磨着,司棋虽然跋扈了些,可满心满眼都是自个儿,他自是放心的;那妙玉就不好说了。此女是自个儿谋算而来,称得上是巧取豪夺。加之先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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